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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知道楚慎肯定是去看了太子,她不知楚慎想了什么法子救太子,只觉得以太子的性子,说不准压根儿就不领楚慎的情。她对太子倒是没有半分的好感——若不是因为太子妃,她也不想让楚慎再淌这趟浑水。
楚慎回来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姜月尚且无法入眠,远远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楚慎坐到榻边,见姜月一副要起身架势,忙伸手把她按回去,然后用被褥把她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他低头亲了亲妻子的脸颊,沉声道:“我先去沐浴。”
……看来这酒没有少喝。
“嗯。”姜月想着,点了点头。方才楚慎的唇有些凉,想来身子也冷得紧。他素来就是这般,仗着自己的身子健壮,冷的时候也不知道添件衣裳。而周全虽然忠心,却也是事事听从楚慎,也不好好劝一劝。以往都是他照顾着自己,如今嫁人生子,自然是要学着照顾自己的夫君。
她躺在榻上等着楚慎沐浴完毕。楚慎穿好寝衣,掀起绸幔低头看着榻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妻子,便知道她是在等他。他掀开被褥钻入,熟稔的把一旁的人儿揽进怀里。他习惯性的把她的小手捂进怀里,看着她道:“睡吧。”
原本姜月还想问一问,可瞧着楚慎这副模样,她也不打算问了。她将手抽了出来,亲昵的抱着他的腰,小脑袋蹭了蹭,然后闭上了眼睛安静的睡去。
楚慎低头,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姑娘,好看的凤眸情不自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柔。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的平静,直到宫里传出太子自裁的消息。彼时姜月正和楚慎一同用午膳,听着周全的禀告,姜月抬眸看了看楚慎,却见他面无表情,像是丝毫都不关心这件事情。姜月突然就明白——这大概救出楚慎救太子的法子吧。
此次逼宫失败,皇上虽念在父子之情不会要太子的命,可却也不可能再将皇位传给太子,最后的结果,恐怕是被贬去某个偏远的地方封个闲散王爷。
可是,一向孤高傲气的太子,又怎么会愿意自己的下半辈子在这种情况之下度过。
是以,太子会自裁,想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意外。
姜月低头数着碗中的饭,开始担心东宫之中的太子妃。太子妃如今带着两个孩子,若是楚慎有心帮忙,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压制住心里的好奇不去问,直到三日后东宫失火,当时太子妃和小皇孙、小郡主都在里面,据说无一幸免。
太子妃对太子情深意重,如今太子已死,自然是存着与太子同去的心。只可惜了年幼的小皇孙和小郡主。
只是,这么一闹,皇家的子嗣更是单薄。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对于后宫侍寝之事,更是有心无力。这般看来,想要再出来一个皇子,恐怕是不可能了。
于是众人将目光看向了端王府。
可端王却是像个没事人儿似的,连着数日称病告假未去上早朝,而是揣着自己的小娇妻去了庄子。
离樊城三十里的郊外。
楚修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面前破败的院子,正抬脚踏入。他瞧着里头一片荒芜,下意识的蹙了蹙眉,直到依稀听到孩子的声音,才顿了顿步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楚修立刻朝着传来声音的那处走去。
进了屋子,他看着榻边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最简单的湖绿色襦裙,正端着碗给榻上的孩子喂米粥。楚修呼吸一滞,之后才瞧见她放下碗转身看着自己,那张白净姣好的容颜,瞧着比前些日子憔悴了许多,看到自己,更是眼眶一热,。
“殿下……”沈宝瑜翕了翕唇。
楚修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人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声道:“阿瑜。”
沈宝瑜亦是欣喜万分,忍不住就落了泪,她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生怕再一次失去他。她低声抽泣了一会儿,听见身边的旭儿大哭了起来。她赶紧从楚修的怀里出来,揩了揩眼泪,继续端起瓷碗给旭儿喂粥。
等旭儿吃饱了,沈宝瑜才轻轻拍着他的背,让他在榻上睡觉。
而一旁的阿暖却是很乖,看到了自己的父王,亦是可怜巴巴的睁着大眼睛。楚修瞧着一阵心软,赶紧把女儿抱到了怀里,低头亲了亲女儿粉嘟嘟的脸颊,微笑道:“阿暖,是父王,父王回来了。”
阿暖仰着脑袋,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抚着自家父王的下巴,皱着眉头嫌弃道:“阿暖疼……”
楚修不由得笑出了声。方才只顾着亲近女儿,倒是忘了他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清理过自己了,下巴上都长出了胡渣。女儿皮肤娇嫩,怕是有些扎疼了。楚修不敢再亲,只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
阿暖素来是个活泼的孩子,以往这楚修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哪里会有如此邋遢的时候,也难怪阿暖一开始没有认出这个父王来。
沈宝瑜见女儿缠着自己的夫君,又瞧着楚修这副模样,便哄着把女儿抱了过来,让她坐在旭儿的身边,好好看着弟弟。阿暖很喜欢姐姐的身份,小小年纪就已经很懂事,知道疼着弟弟。她点了点头,冲着自己的父王母妃乖巧的笑了笑。
沈宝瑜很是欣慰,起身带着楚修出去沐浴。她烧好了热水,才挽起袖子替楚修擦着背,然后才道:“是端王让妾身在此等着殿下。”
楚修自然知道这是楚慎所为。
那日他本欲不领楚慎的情,可是楚慎偏偏戳中了他的软肋——阿瑜不能没有他。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