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韩纷醒过来,抬眼发现这间屋子的家具摆饰无比熟悉,他瞬间就判断出这是自己的房间——杏花镇自己的家。
韩纷起身开门走出房屋,窗外阳光大好,母亲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和父亲喝着茶聊天,见韩纷出来,赶忙起身。
“纷儿你醒了,以后可不许再喝那么多酒了,你哥也真是的,明知道你酒量一般,还那么和你喝!”韩母嘴上是说教,眼里全是温柔和关怀。
韩纷再次看到母亲,鼻子一酸,红了眼眶,他头很疼,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但他有种很清晰的感觉就是好久没看到了母亲了。
“纷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娘给你煲了参汤,很补的。”母亲说罢就要去厨房,韩纷连忙叫住母亲。
“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韩纷说道。
“你回房间去再休息会,妈给你拿汤去,听话!”韩母摸了摸韩纷的脸颊,温柔笑着。
“娘!”韩纷叫道。
“怎么了?”韩母刚转过身来,就被韩纷紧紧抱住。
“你这孩子,这么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一样。”韩母笑的很开心。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你叫他孩子,却又要说还像个孩子,那他到底是不是孩子?”韩父看着二人,嘴角抿着笑,嘴上却调侃着。
“要你管,喝你的茶。”韩母冲韩父翻了白眼,“纷儿不管什么时候在我这都是孩子,只有在外面才是大人。”韩母轻轻拍着韩纷的后背,想起当初韩纷小时候抱他在怀里哄他入睡的时候,也是这个动作。
“好了,再去休息一会。”韩母的声线很轻,但声音却很灵动,韩纷最喜欢的就是听母亲说话。
“还休息什么,头疼就出去走走,吹吹风,窝在屋里,能不疼么,我韩家个个都是喝酒的好手,你小子不争气!”韩父的声音响起。
“好了娘,我出去走走吧。”韩纷松开母亲,说道。
“行,差不多了就回来吃饭,娘要做饭了。”韩母再次白了韩父一眼。
“嗯。”
韩纷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同时也在不断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是不对劲的,为什么见到母亲后会有那种无比想念的感觉,如果每天都见到一个人的话,又怎会如此。
小镇上的街道和建筑让韩纷不由感叹。
孙记包子、哥哥的小酒馆、午后生意火爆的茶肆......
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
韩纷迈步走进自家的酒馆,现在约莫是晌午,酒馆里的客人不多,韩纷的哥哥正坐在柜台前扒拉着算盘。
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看去,“是韩纷来了啊,怎么样,昨晚喝好了吧?咱娘肯定说我的不是了,对吧?”哥哥笑道。
“哈哈,是,头有些痛,其他的都好。”韩纷回应。
在酒馆里看过一圈之后,韩纷坐在距离柜台最近的一张桌子坐下。
“哥,来壶酒吧,好久没喝酒了。”韩纷说完就觉得不对,韩纷哥哥也是一脸惊奇地看着韩纷。
韩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他心里的奇怪更甚,只是他现在特别想尝尝杏花酿。
“你没事吧?”韩纷哥哥来到韩纷身边,把了把他的脉搏。
“没事,昨晚不是喝大了嘛,就忘记了,所以才以为自己好久没喝了,小二,帮我拿拿壶酒,放心吧哥,不多喝,我心里有数。”韩纷说道。
“嗯。”韩纷哥哥点点头,回到柜台继续算账。
————
比起云中青这边,韩纷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云中青的左边的腰侧出现一道竖直的巨大伤口,为了止血,他将上衣彻底撕成布条包裹伤口。
他坡着脚,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在荒地之上。
就在之前不久,他经历了两军将近二十万人的大战,本以为是寻常的小兵卒子,没曾想最弱的也有三境巅峰的修为,云中青的修为在军中也只是中等偏上。
云中青对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是隶属刘军第二十六军的一员,对手是王军,十多年的老敌人了,这一次是彻底决定生死的战斗,双方分别派出全部兵力。
只是王军在打到一半的时候,在一声奇怪的号角声后全军停战,与刘军拉开距离,刘军的指挥官也被这一幕搞的有些懵。
只见王军的士兵突然双手掐诀,随即他们的身上亮起淡淡的红光。
刘军的指挥官有种不祥的预感,凭借他多年的现场直觉,他知道有大事要发生。
“撤退!”指挥官声嘶力竭,身后士兵听到指挥官的话后吹响号角。
只是已经迟了,一个声音仿佛自遥远的天边传来,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阵起。”
大地开始震动,四周的灵气疯狂聚集,半空中一道光幕出现,覆盖了两军。
“完了完了,没想到居然如此大手笔,我刘军要完了。”指挥官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哽咽。
“杀。”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只见光幕下的土壤凝聚成锐利坚硬的利剑,没人把握,凌空劈砍就近的刘军。
接连的惨叫声和浓郁的血腥味道很快扩散在光幕下的每一个角落。
云中青和土剑过了两招,发现土剑的攻击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可要命的地方就在于土剑太多了,当一个人去应对四五把土剑的时候,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兄弟们,事到如今,反正我们也谈不出去了,不如血战到底,杀一个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