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炫耳见这个姓邱的如此嚣张,便有意让他难堪道:“听邱公子这意思,似乎也认可谁给的钱多,谁就可以请玉娘跳舞了?现在看来,好像我给的比较多一些,不知道玉娘姑娘可否就这大厅的台子上为我家娘子舞上一曲?我家娘子很愿意和众人一起欣赏玉娘姑娘的舞姿,如果这位邱公子要一起欣赏,我跟我家娘子也不介意。”
玉娘此刻早已是不管姬炫耳说什么,她都会欣然应允的,所以,当姬炫耳一说完,她就笑靥如花道:“公子盛情相邀,小女子当然不会推迟。不过还等我去换身衣裳来。”
姬炫耳听了,心想她的那身衣裳正在文逸仙身上,如果让她去换衣裳,岂不是就穿帮了,便忙阻止道:“我家娘子说姑娘穿什么衣裳跳舞,舞姿都是极美的,姑娘的舞好不好看,从来不在衣裳如何,一般的衣裳,更能体现出姑娘舞姿的美来。”
玉娘听姬炫耳如此夸她,心中甚是高兴,便说道:“好吧,一心,去楼上把我的水袖取来一下。”
那个叫一心的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就跑上楼去了,不一会儿,果然拿来了一条长长的红白相间的水袖,玉娘拿了水袖就上台去了,乐师们调好了乐器,就弹起了《蝶飞花舞》来,曲调悠扬,有低潮有高潮,一时静谧如春花盛开时,一时就热闹如万蝶飞舞,玉娘便跟随着乐师们的调子跳了起来,一时动作轻柔,一时就激情热烈,舞姿甚是优美,看得台下的男人们魂儿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就连那些姑娘们自从那年选花魁之后,也很少在大庭广众下见到玉娘的舞姿,此刻看了都不得不承认,玉娘的舞在第一坊中当是属第一的。
姬炫耳和文艺仙坐在台下的第一排贵宾席位上,文逸仙一边拿了桌子上的花生米隔着面纱往嘴里扔,一边手肘撑着左颊,慢慢地欣赏玉娘的舞蹈,一边戳了一张小桌子之隔的姬炫耳一下道:“哎,好看吗?”
姬炫耳看了看四周,对文逸仙说道:“我想这里的女人里,恐怕没有比她更会跳舞的了吧?话说,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你到底为什么让我无论如何要让玉娘在台上去跳舞?”
文逸仙看了看台上的玉娘道:“因为,她欠着一个人人情,那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自己讨要了,所以,我要替她讨回来。”说完,她手中不知何时从哪里拿了一颗两厘米的钢钉,以极快的速度往台上抛去,此时,玉娘正跳到这支舞快要结束的时候,那是一个单脚连转五圈的动作,正好在转完圈的时候,那颗钢钉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玉娘的脚后跟的位置。
随后,就听得台上“啊”一声惊呼,便见玉娘摔倒在了舞台上,两手抱着她的左脚,“哎呀哎呀”地叫唤起来。
玉娘的舞可是第一坊的摇钱树,如果伤了脚,她还怎么跳舞,艳妈妈一看玉娘脚受伤了,吓得第一个围了上去,问道:“我的玉娘,你没事吧?”一边吼着:“桂三,还不快去请时珍堂的李大夫来,快啊!”
台下的人也有围着去看热闹的,也有心疼玉娘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好不混乱。
只有文逸仙,气定神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自言自语道:“好了,这些舞也没得看了,去二楼喝酒吃饭吧。”
姬炫耳原本见玉娘跳得不错,也正专心地欣赏舞蹈,哪里知道文逸仙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坏事,此刻竟然跟没事人一般,站起来就要走,他猛地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低声怒道:“这就是你一定要我让玉娘来跳舞的缘由?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地伤害无辜的人?”
文逸仙的手腕被姬炫耳抓得生疼,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姬炫耳于是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腕,问道:“你也知道疼?你可知道台上的姑娘现在有多疼?”
文逸仙看着姬炫耳,片刻,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要让她一辈子记得疼的滋味!还有,让她永远也跳不了舞!无辜?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无辜的?你当这些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在你看不见的时候,你知道她们到底做过些什么?你可知道就是台上的那个人,当初用了同样的手法,害得无辜的清岚变成了瘸子,再也不能跳舞了,你可知道台上那个人,她的舞是正是清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亲自教给她的,你可知道第一坊是清岚唯一的生计,她之所以为沦落风尘,是因为家中还有一个生着重病的母亲和一个全身瘫痪的弟弟,就是因为台上的那个人,清岚从最上等的姑娘变成了最下等的打杂的姑娘,因为她家里还靠着她生活,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逃不过那些男人的魔爪,总是被人欺负,最后有了身孕,她天性善良,想要把孩子留下来,只可惜她太累了,孩子也没有保住,她也难产而死,失去了经济来源,她的母亲和弟弟只能在家中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你还觉得台上那人是无辜的吗?你可知道,当初清岚脚底的钢钉比我替清岚还给玉娘的还要长?”
姬炫耳没有料到这背后原来还有这样悲惨的故事,如此说来,这玉娘也确实不无辜,但以恶制恶却不是他无极宫的教诲,便说道:“无论因为什么理由,你用暗器乘人不备伤害人总不是君子所为。”
文逸仙冷冷道:“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君子的规则有时候是用来替小人们限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