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也好久没见展翼了,以前几个人关系还不错,但最近真是很久没联系这样子了。
展翼冷哼一声:“呵,果真什样的家养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出来,裴靖东和方槐一同变了脸色。
方槐的父亲风评就不好,方槐就是小三生的,方槐的母亲就是个歌厅女子,生了方槐后要了一笔钱跑路了这样子的。
可是此情此景,展翼这话,实在是乏指的太广了。
“哥,我不是说你的,我就是说他的,你说柳晴晴那女人得多变态,做出那样的事儿,小瑜都让吓成什么样了……方槐,你也别管我说话难听,那小瑜可是你亲外甥,你去看看小瑜现在成什么样了,眼都不敢闭一下的……”
展翼是真的心疼小娃儿,可以说,他不是小娃儿们的父亲,付出的绝对比裴靖东这个父亲来的多,照顾的时间也长,那看着小瑜难受的样,就跟有人拿刀捅他身上一样的让他痛,说话自然就不客气了。
方槐怔了怔,没有反驳展翼的话。
在一点上,他反驳不了,也没有办法去反驳,展翼说的是事实,柳晴晴这次做的的确是过分,天大的仇恨,天大的事儿,你都不该让两个孩子看到那样不堪的画面。
“对不起。”
丢下一句对不起,方槐跟裴靖东说,他在这儿看着裴红军,让裴靖东下去看看吧,他是没脸见小娃儿们的,这个舅舅当的一点也不称职。
裴靖东跟着展翼一道下路。
方槐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方柳的。
“姐,是我。”
“小槐啊,怎么样了,你见他了么?他怎么说的,能不能放过晴晴,我咨询过律师了,像这种情况,只要家属不追究,晴晴就会没事的,充其量就是夫妻情趣玩过火了的……”
方柳焦急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
方槐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说话:“姐,晴晴做那些事时,被小瑜看到了,小瑜让吓的一天一眼没合眼,现在还发着烧,后来还看到易敏菊受伤,小曦和小瑜都看到了。”
方柳那儿还有点奇怪,直觉的问了一句:“小槐,你到底想说什么?晴晴的事儿,他到底怎么说啊?”
方槐苦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姐,小曦和小瑜才七岁,哦哦,他们还没过七周岁的生日,你还记得么?。”
方柳那儿不说话了,方槐挂掉电话,把手机收起来。
什么爱不爱的都扯蛋,伤到一个孩子后,对一个孩子有多大的阴影这事儿,方槐可是深有体会的。
没一会儿,方柳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里就哭上了。
“小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姐姐特别冷血无情啊,可是小槐,你说我能怎么办,上次你也看到了,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要我,孩子们有了郝贝,也不要我,我就只能尽量的告诉我自己,不要去想他们,不要去看他们,这样让他们忘记了我,就会好好的跟郝贝一起生活,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不是么?”
“姐,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刚才听到展翼说小瑜的情况,很是忧心。”
九楼的儿科病房里,郝贝抱着裴瑾瑜已经在那里坐了整整六个小时了。
没有动过一下的,小娃儿扎上输夜针,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没扎好,回血了,但滴的特别的慢,好在手也没有鼓包,护士就说,就这样吧,慢慢的滴。
抱了一个多小时胳膊就受不住了,展翼也说把孩子放下吧,可是不行,好不容易才闭上眼休息会儿的小娃儿在郝贝一动时,就吓的睁了眼。
看着是郝贝,才又闭上眼,就往郝贝身上腻。
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来,中间展翼也想着换换手,他来抱也成。
可是小娃儿就紧抓着郝贝胸前的衣服不松手。
郝贝身上穿的还是在g城的夏装,江城是春天,还有点冷,展翼就把被子给她披在身上。
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就是裴黎曦喂着喝了点水。
裴靖东下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幕,心瞬间就绷的紧紧的,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意,蔓延开来。
他想着给郝贝最好的一切,让她开心快乐,可是怎么就这样难,他没有做到他心中的承诺,他是羞愧不安的。
忽然就想到莫扬说的话,心中就怕了,就怕有一天,郝贝会觉得——啊,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不开心不快乐,这么累,还不如跟莫扬在一起呢。
这样的一个想法,在心中成了形,就像是一个无形的黑网,笼罩在他的头顶了一样,让他惶恐不安了起来。
“哥,进去啊。”展翼今个儿跟个小催命鬼一样,特别的不正常。
裴靖东狠剜他一眼:“你能安静一点不?”催催催什么啊!
听到声响,郝贝刚刚阖上的双眼睁开,看到裴靖东时,没有她想像中的多激动,也没有多委屈,特别顺嘴的就说了句:“裴靖东,你带小曦去吃点东西,这孩子不吃东西也不行啊。”
裴靖东眼中有点热,转身就问展翼:“你怎么会事啊,不知道买点吃的。”
其实他在走下来这一路上,都作好了心理准备,如果郝贝哭了他怎么办?
哄么?他这会儿实在没这心情,就等着她哭吧,哭累了,发泄完了吧。
但这会儿,郝贝的眼泪没有流出来,还跟他说让他带儿子去吃东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展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