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和母家俞家的表姐共结连理,嫡幺子正在相看。”

林璟玉仰靠到椅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觉缓过劲来。长出一口气,提笔将石头说的已经定亲的、有明确意向的、身上有疾的统统划掉。瞧着林如海之前留给他的密密麻麻写着名字和家族渊源而现在只剩下零星两三个人的单子,林璟玉只觉心中万般不是滋味。

冯家庶子,易家嫡幺子,靖南侯独子。

林璟玉提笔将这三人誊写到另一张纸上,问道:“先生可还说什么了?”

“徐大人说,冯家两位奶奶都是能干人,而且两位奶奶在闺中时就相互不服气。而俞家姑娘素有贤惠名声,而且易家大公子很有可能会和赵家二房的嫡幺女结亲,传闻这位赵姑娘心比天高。而靖南侯独子是庶子,生母嫡母俱在。”

冯家庶子虽说是充作嫡子养大,可在正经嫡子媳妇面前,庶子媳妇总要矮一头,更何况两位姑奶奶都不是善茬。到时候双方起争端,怕是庶子媳妇夹在中间不好做的很。林璟玉提笔在砚台里蘸了墨汁,将冯家庶子的名字划掉。

赵姑娘嫁过去是易家嫡长媳妇,可易家长子腿不利索,日后担事的估计就是易家嫡次子了。心比天高的赵姑娘和有姨妈帮扶的贤惠俞家姑娘对上,估计也是热闹,再划掉易家嫡幺子。

靖南侯独子是庶子记在嫡母名下,不能算是正经嫡子,到时候能不能袭爵全看今上心情,玄乎得很。更何况生母嫡母都在,这家的媳妇也不好当。林璟玉苦笑着将最后一个名字划掉。林璟玉哭笑不得的想,父亲可真会选,框定的女婿范围因为种种原因可算是去了个干净。

林璟玉转过书桌,站到窗边,看窗外被花匠精心侍弄的娇艳名花。名花不好养啊!林璟玉感叹。深呼吸,将心中的郁郁之气吐尽。

“大爷,还有······”

瞧石头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璟玉失笑问:“这儿又没旁人,你直说吧。”

“前些日子爹从苏州传话过来问是不是将姑娘的嫁妆趁着节礼慢慢往京城运。”

林璟玉遮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不知是不是该放鞭炮庆祝一下林伯的事事操心。

林璟玉接过石头递过来的信,信倒是没写多长,就林伯问了他和黛玉的身体再来勉励他好好认真念书以备科考,再来就是石头说的这事儿了。林伯在信里说得清楚,当初夫人和老爷在的时候拉拉杂杂这么些年也准备了好些料子,他回去比对着林璟玉给的簿子重新分类了一下发现东西确实不少,想着是不是陆陆续续的运到京城,免得他在京城准备重了。还有就是根据亲事的高低,该折算的折算,该添补的添补。

林璟玉敢发誓,林伯这信绝对是来告诉他黛玉不小了,该准备婚事了。

“黛玉不是小着吗?”他自来了京城便派信得过的下人去打听了父亲框选好的女婿人选,由于有些家长里短的内幕旁人无法知晓,还托了先生的口问的徐夫人,他觉得他的动作挺快的啊。想起前些日子,先生带过一句你妹妹该看得人家了,林璟玉好想以头怆地,那是才十二岁的娇妹子啊,人还才开始长呢。

石头自不敢搭话,他一个男仆,怎么敢说道府上娇客,还是当着自家主子的面。

林璟玉也只是随口感叹一句,本就没准备听石头回话。正吩咐石头下去,就听得语箫进来说林风家的来了。

“走吧,去瞧你嫂子。”

石头笑道:“昨儿才见了,她好生骂了我一顿,我们现在还赌气呢,我可不去。”

林璟玉赏了嬉皮笑脸的石头一个白眼,让他将书桌上写有名字的纸张锁到匣子里,将匣子收好,他则出去了。

刚开始听他们叫弦音林风家的的时候,林璟玉总要反应一下,现在虽说还是有些不习惯,却也好多了。出了外书房,去了花厅便看到已成为林风家的的弦音站立着,瞧见他忙迎了过来。

弦音自嫁了人,又里里外外的操持,瞧着稳重多了。

看弦音稳重的样子,林璟玉取笑道:“刚刚石头过来回话呢,听着说你来了,一溜烟的就跑了。”

“前儿个他居然跟着一伙狐朋狗友出去吃什么花酒,我就说了他两句,他现在还赌气呢。”

林璟玉将这话听过就算了,转而问道她来这儿的目的:“你不是去黛玉那儿回事情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林风家的笑道:“姑娘打发我过来问徐府和国公府的节礼怎么准备,是比着去年的例子吗?”

想了想放在花梨木盒子里的那些划掉的名字,林璟玉一时竟也没想起要如何安排。这谢礼肯定是要准备的,林家现在没有能主事的女性长辈,横在眼前的选秀怕是要求着她到宫里去提一句当初父亲自请撂了牌子的,还有黛玉的亲事怕还是要靠着她掌眼,可单独备出来又太招眼了。;林璟玉想了好一会儿才对林风家的说:“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扇八宝屏风,绣的是石榴花,前些日子新绣成的,费了好些功夫,摆出去卖了又觉得可惜,锦澜阁不是送到府里来了吗?”瞧林风家的点头,林璟玉交代道:“你给黛玉说让她将那屏风添置到给徐府的节礼上,其它的,两家都加厚半成。毕竟是到京城的第一个节礼。”

石榴象征多子多福,颜色也喜庆,到时候添到徐大小姐的嫁妆上也好三朝回门的时候摆在屋里也好,都可以讨个喜庆。想必徐夫人比对着去年的礼单就知道那是林家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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