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和于傲竹刚把坛子挖走两分钟,树林那端就出现了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先是前看后看,确定了没人之后拿起手里铁锨挨个树挖坑,此人神色慌张,满脸愁色,不是别人,正是被小橙骂做二椅子的景泉!
原来这一坛子正是他爹景老头藏下的。于傲竹所猜的不错,坛子里面的东西全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而这个坛子,正是景老头藏的!
景老头一个月总有几天不在家,那就是四处溜达找墓,挖坟掘墓只为了偷些值钱玩意,附近就这么几个村,从古至今都是寻常人家,墓里最值钱就是陪葬的银元,他攒了十几年才凑了这么一坛子。
至于这个坛子他也忘了是什么时候顺手带出来的,他见着容量挺大就用来藏钱,景老头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坛子若干年后价值连城,远远超过他那些个银元。
现在没人收古董,银元只能当银子变卖,一次不能卖太多,要不上面该查了。这次景老头夜袭于傲竹家也是受人之托,他出发前特意从这里面拿了块银元卖了换了酒给自己践行,所以这块土才会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直到景老头被抓景泉才知道爹竟然做了这样的事,公安不让他靠近车,他娘在家都哭背过气儿了,这小子也真行,不安慰他娘也不想办法看他爹,倒是打起他爹存货的主意了。
前些天他被于傲竹两口子联手收拾后心里郁闷,天天愁眉苦脸,景老头拍着他肩膀劝他,说是给他留了一笔老婆本,就藏在小树林底下,他再问景老头就不说了。
这回景老头落入法网,景泉就想趁机把东西挖出来,外人只当家里翻盖房子是他出的钱,殊不知大部分都是景老头拿的。他一个闲散人员哪来这么多钱,那时候景泉就已经猜到爹的钱不是好来路,不过他只恨景老头不告诉他实话,不让他顾念着一起赚。至于钱的来路他也懒的细查。
这次他想了,万一爹进去了把这事交代了,领着人过来把东西上交了,那他可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他不知道小橙领着傲竹早就把坛子弄出去了,还挨个树的挖,一连挖了一个礼拜,把树林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铁锨都挖翘了,除了手上磨出来的水泡之外就一无所获了。
死老头,果真是吹牛骗他!景泉恨死他爹了。一毛钱也没给他留还进去了,这以后他还怎么在村里混!村里那些大姑娘谁还肯嫁给他,没用的老东西,就会扯他后腿!
景老头被抓,景泉又跟魔怔似的天天挖树。村里传他疯了,还有人说老景家父子都有精神病,所有人都不愿再跟景泉说话,甚至老景家也被视为不详之地,他之前对老于家做的缺德事儿也被翻了出来,一时间墙倒众人推,景家在于家沟是彻底臭了。
闹心的除了景泉。还有胖婶。
她听说儿子出事已经是中午了,等她赶过去时老于家早就人去屋空了,她这才知道儿子领着小橙进城了,竟然都没跟她打声招呼!这儿子进城以后,每个月的生活费还能按时给她不?
于老二一天都不见人影,天都擦黑了才回来。一回来就疑神疑鬼的问她家里来没来过人,然后就问她要钱,说有事要出去几天,她不给,于老二竟然动手打了她俩嘴巴。生生从她这把上次从老于家拿回来的私房钱抢去了好几百,抢完钱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胖婶坐在地上哭了半宿,于翠兰也不说劝劝,非但如此还逼着她拿钱做家用,不给钱就在边上奚落她,饭也不做家务活也不干,胖婶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论泼辣于翠兰一点也不输她,要是没怀孕胖婶还能跟她有的拼,这肚子大了身手笨,嘴也跟不上,被于翠兰时不时就虐一把。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儿媳妇小橙是多厚道的孩子,无论她怎么找事骂街小橙也不会用那么难听的话还击,就算是给跟她有矛盾了家务活该干的也会做,让干啥就干啥,只要不说她娘家不欺负于傲竹,怎么说她都是乐呵呵的。
这个于翠兰可太损了,骂人带脏字不说,还经常诅咒她肚子里的孩子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胖婶儿这个老泼妇算是棋逢对手,被于翠兰这个泼妇界的后起之秀拍死在沙滩上了!
骂街骂不过人家,想走又没地方去。胖婶还得求着人家给自己办事,她最近身子越发不舒服,什么活也干不了,尤其是一闻见油烟味就吐的厉害,吃了几次凉饭后上吐下泻,最后只能掏了几十块钱给她,这才勉强吃了口热乎饭。
想着老于家落了锁的大门,还有于傲竹冷冽的目光,受着继女的气,还有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于老二也抢了钱不知去向,胖婶心里阵阵凄凉,时不时就哭上一顿,好好的日子咋就过成这样了呢!
悔不当初啊!她的命咋这么苦呢!她当初就不应该嫁过来!如果她不嫁过来,儿子就不会跟她形同陌路,她住在大房子里吃好穿好还有儿媳妇伺候自己,她怎么就把自己沦落到这份田地了呢!
放下胖婶各种后悔不提,回过头在说说于傲竹这一行人。
车子缓缓进了城,直奔县医院,到地方了给小橙和陈建国分别挂了号,于傲竹对小娜使了个眼色,小娜立马心领神会,捂着肚子喊疼,非得让李秀花陪她去挂号。
陈建国这就留青城一个人,李秀花本来不放心,可见儿子陪着老伴儿觉着应该也没啥大事。小娜平日里没少照顾她们家,这会她闹病不陪着去看看好像也说不过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