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纯提出的这个关于走私的建议,让在坐的另外三人很是咂舌,余蒙是鄙视他的言行不一,大师兄是知道这人不好惹可也没想过他居然敢犯法。
而金玉,简直觉得男友在自己心里的光辉形象再次被颠覆了。
第一印象中,老周是正直、可靠的军人,是一个能让她觉得能依靠的硬汉;再然后,他褪去光环变成了一个举止大咧咧、吃饭呼噜噜的普通男人,这一个他,说话风趣,干事果断又霸道,在一点一点中侵入了金玉的生活、工作空间,让她就像鱼离不开水那样放不了手。
如今,他又“转职”了,居然打算去干走私这种高风险的事情!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金玉在举手表决中投了反对票,原以为自己至少能有冯睿扬这一个盟友,甚至还可能三比一否定周纯的提议,没想到,不举手的只有她一个。
“这就是男女间的不同吗?”金玉无措的看了周纯又看余蒙,再望向大师兄,呢喃道,“你们为了赚钱连犯法的事情都要干?没这必要吧?”
“有这必有,因为,我们缺钱。”周纯紧跟着就给出了这么个不太像话的理由。
但这个绝非真心话,灰色地带擦边球确实比较赚,但他们并不是指望这点钱活命,最关键的是,周纯需要联络从前在缅国做事儿时结识的老友,跟人搭上线,通过这个长期的“货运”行为打通一条路,和灰色地带的相关人员建立友好往来关系,一步步向缅国内部、高层渗透。
“怎么能因为钱就……”金玉纠结的看着周纯,完全无法理解从前这位一脸正气的军人为什么会如此随意的就“变坏”了?
“其实吧,这很正常,”冯睿扬以行内人的身份劝道,“不然,你以为德沁商号的货是哪儿来的?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金玉听罢顿时哑然,暗暗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傻太天真。反正投票也是三比一,她只得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安排,在不久后,踏上了去缅国的汽车。
这是大家今年第二次出境,前一次是飞机这一次是自驾,余蒙再一次留守后方,跟着一起出门的是才招聘来的保安陈义武,带上他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周纯一开始想的是自己开车出境看石头,缅国出境自驾很简单,通过旅行社办理手续一两天的功夫就能弄好,一辆车一百块手续费而已,他路很熟完全能自己开车。
干不好的勾当不可能包车让一个导游兼司机跟着跑是吧,以游客名义去走私这很不像话,还得给导游封口费。
周纯也完全没想过找旅行社的自己人当导游,那家伙只是个入职才半年的新员工,不一定能轮到他带路。何况,也不能让金玉他们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熟人”,不想随随便便就去跟导游先生对切口,确认上下级关系。
把自己暴露出去,将命运交给别人掌控这不是周纯的作派,什么“上级的名字我知道,下级的名字我也知道,但就是不告诉你”这种事情太危险了,要认亲最多也只能抛出余蒙。
在非战时、非紧急任务,最安全的状态是,给下属布置工作但不让他知道具体细节,不告知上级的相貌与伪装身份。这样,小兵丁暴露了也只能说:“上级不认识,平级的没联系过,下级我没有。”
陈义武却不同,他是自己撞上门来的公司职员,完全可以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合理充分利用。
周纯盘算着这事情的同时,立刻走到窗口冲着楼下门卫室吆喝了一声:“小陈,你能开烂路、山路吗?”
听到这样的询问,陈义武短暂了考虑了几秒钟,他隐约知道几个老板这几日要出去“逛一圈”,如果自己能跟着走一遭,有利于变成公司的核心元老。
尽管具体任务不明,但陈义武自己猜想,上面把他派到边境来,应该是有窥视隔壁“邻居”的计划,应聘到“金之玉业”安顿好之后,上级也有回馈意见“不错,原地待命”。
说明自己这一步走得挺好,如果能借着公司当跳板,清清白白的出国游,更进一步加深对隔壁国家的了解就更棒了。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喊上门卫一起出国?不会是备用来背黑锅的吧?小陈瞬间就联想到了边境最猖獗的走私、贩毒这档子事,后背顿时冷汗一冒。
可是,这机会难得必须答应,只有赌一把了,他咬牙点了头:“我能。”
就这么一锤定音,四人略微收拾行装兑换一大袋钱币之后就出了门,有专属司机周纯也乐得轻松,他只需要戴着墨镜坐在副驾驶位置指路。
午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周纯让陈义武把车停进了一栋普通民居的院子里,然后招呼大家进门用餐,那是电话预订好了的,不需等待,他自己火速吃完之后则和一个夹着报纸的当地人叽叽咕咕着走了出去。
陈义武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发现周纯正在小心翼翼的扯那块贴在挡风玻璃上的越境自驾临时“牌照”,而那个当地人居然在用螺丝刀卸车牌。
“冯经理,大老板这是准备……做什么?”苦逼小司机总觉得心里那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位会缅语的体格彪悍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正当买卖,可千万别是毒贩啊。
冯睿扬抬头一瞟,淡定回答道:“大概是换当地牌照吧,贴上那块不干胶只能在边境的几个小村子玩,走不远。”
“那,驾照和护照……怎么办?”金玉同样有些忐忑,这事情似乎比大家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