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狗皮膏药,她走到哪儿,这姑娘就气喘吁吁跟到哪儿。
凤昭然抱住她的大腿,咬咬牙,一狠心:“今儿你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走!”
“小姐您这般,要是被太……老夫人瞧见,那就完了。”丫鬟急得很,楚云轻想抽出脚,可奈何没办法,这人属无赖的么,怎么这么狗啊!
她想去石舫,可这样跟个跟屁虫,她哪里都去不了。
大夏的千金小姐都这种画风么,简直奇了怪了。
“我都说了不收徒弟,这位姑娘年纪轻轻是聋了么,再这般拉扯下去,一会儿惊动官服我可说不清了。”楚云轻好言好语,实在是来来往往人太多了。
怕惹了不必要麻烦,驻足围观的大有人在,可那赖皮小姐就是不撒手。
小丫鬟看不下去了:“我家公主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珠儿!”凤昭然急忙道,“你怎么乱讲啊,谁是公主,我才不是,给师父赔礼道歉!”
凤昭然自来熟,楚云轻还没收呢,这就叫上了,她被烦得有些头疼,奈何这位公主乐在其中,她瞧着日头慢慢变晒,也不想继续留在街上。
“求求你了,收我为徒吧,我也想学那一手。”凤昭然轻声道,万分恳求,恨不得将一颗真心都摆在她的面前。
楚云轻拗不过,又怕误了时间,她压低嗓音:“好,我可以收你,但你不许烦我。”
凤昭然喜出望外,听到楚云轻答应了,开心的撒手,在原地转圈儿,也不管此刻一路往前面去的楚云轻。
早知道这么容易,她早该答应了。
反正一会儿溜了,这狗皮膏药自然不会跟上了。
楚云轻暗自加快脚步,几下便出了那条街,朝石舫去。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凤昭然的毅力,她刚走进石舫的时候,凤昭然一个脑袋凑了过来,笑意盈盈:“师父好品味,这石舫可是京城里最好的销金窟。”
楚云轻眼皮子直跳,她僵在那儿,不想跟她纠缠这些问题。
“走吧。”
她率先进了那扇门,找了一个临湖的坐位坐下,点了一桌子菜,在等墨泠过来。
过了不多会儿,墨泠朝这边走来:“这……您随我来,主子在楼上等您。”
“替我照顾好我这个小徒儿,她要什么就给什么,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许惹事,知道了吗?”楚云轻暗自咬牙,心累的很。
凤昭然笑得灿烂:“是,师父你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这次倒是放心地很,毕竟石舫只有一个出口,她还不信楚云轻为了甩掉自己,敢从石舫上跳下去。
……
楚云轻心累的很,暗自抹了抹额间的冷汗,墨泠瞧出来了,他心底讶异,可也不敢多嘴。
男人坐在桌子旁,泡了杯茶,闲适地喝着。
“来,尝尝。”凤晋衍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
楚云轻愣了一下,心底本就有些发憷,那晚闹了一遭,这男人好似无事人一般,难道自己这么大张旗鼓的离家出走,这男人就不说点什么吗?
果然那句话没错,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凤家男人都这样薄情吗?
“挺好喝的。”楚云轻淡淡地应了一句,“找你说说石舫下头那几具尸体。”
“不忙,娘子气不消,为夫怎么敢谈论旁的事儿。”凤晋衍低声道,他眉目清冽,满是思念。
不过几日,这男人便又清瘦了一圈,连带着胡茬都若隐若现,不该是这样的画风。
楚云轻记忆当中的凤晋衍,是如鬼魅一般,神龙见首不见尾,高冷异常的男人,而不是这般,不修边幅,甚至瞧着有几分疲倦的意味。
“你还知道我生气呢。”楚云轻哼了一声,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凤晋衍坐过来,姿态放得很低,任由娘子打骂,怕是这会儿要他跪搓衣板都干得出来。
“轻儿,与你一同上石舫的那位,你可知道是谁?”凤晋衍问道,他在船上都看不清楚了,这个鲜少见面的皇妹,居然缠上他家轻儿。
简直了……
“你妹凤昭然。”楚云轻不傻,早就猜出来了,凤家公主不少,可是这般野性子怕是只有凤昭然了。
她说完这句话,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好像在骂人似的。
“她可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轻儿,你的魅力未免太大了,连那死丫头都迷恋上你了。”凤晋衍满脸不甘心,他伸手,将女人圈起来。
前有沈镜衣,后有凤昭然,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都在觊觎他的轻儿!
“不是吧,连你妹……咳咳,连个女人的醋你也吃?”楚云轻愣了一下,这男人无敌了!
“她又不知道你是女儿家,万一芳心暗许呢,再说了,为夫对娘子的魅力还是很清楚的。”凤晋衍恨不得将她藏起来,省得这一遭出去,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招惹了那么多人。
楚云轻不服了,这也不怪她啊,要怪就怪大夏民风剽悍。
她勾唇,跨坐在男人身上,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笑言:“怎么,我男女通吃,凤晋衍,你吃醋了啊?”
可酸了,这醋味儿可浓可浓。
凤晋衍面色略微变了,大掌落在她的身下,咬牙:“是,你还挺自豪呢。”
“你嫉妒了?”楚云轻勾唇挑眉,一副嘚瑟的表情,她伸手,在那半张面具之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