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先收着了。”
楚云轻倒也不客气,自家男人的东西,自然是她的,就算是整个七王府也是她的!
她蹲下身子,瞧了半天,特别入神,这几具尸体被冻得越发青紫,可是能看到皮肉之上那些斑点,黑色的,一摞全是。
怕是虫卵……
“刀。”她抬手,男人便将匕首递过来,楚云轻做事想要严谨,一旦进入那个状态便很难会出来。
她伸手,割下那男人手臂上的血肉,瞧见被冻成冰块的血管之下,若隐若现黑色的虫子,她取了一些,往火盆里丢,等待那些虫子遇上火会变成什么模样。
总归这冰窖温度低,就算是火盆也不会温度过高。
血肉被烧得化开,就在楚云轻注目的时候,忽而那几只茧丝儿在慢慢融化。
就跟高温炒油肉似的感觉,滋滋滋——茧丝儿全都没了,那些小黑虫子在舒展身子,慢慢变长。
“糟糕,把火灭了,它们并不怕火!”楚云轻凝声,脚踩在火盆子里,她拿着匕首,一条条将那些小黑虫给肢解了。
凤晋衍听闻变故,慌忙上前:“我来,你退到一边去。”
他从女人手里夺过匕首,蹲在那儿,将那几只想要逃跑的,还在生长的小虫子全部都截断!
楚云轻一个踉跄,这男人手劲儿倒是挺大,差点给她弄出去,不过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嘛。
亏得只取了一些出来,要不然的话,这麻烦可就大了。
怕火……这就有些为难了,如果长久这样冰冻下去,会成为一个很棘手的隐患。
处理好那些残留的虫子,凤晋衍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吓着你了?”
“哪能那么娇弱,我在想,除了火之外还有什么。”她低声道,凤晋衍却说这件事情,他不许楚云轻再插手。
这虫子诸多变故,他怕再出什么叉子,到时候伤及楚云轻可不好了。
“可是我不弄明白,不甘心。”楚云轻嘟囔一声,叉着腰不示弱,“你别把我想得太弱了,凤晋衍,你能做的我都能做。我可不比你经历少……”
意识到自己快说漏嘴了,楚云轻慌忙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男人眉目忽而压了一下,他抬眸,平淡的眼底闪过一丝波澜:“那娘子说说都经历过什么,一个深宅大院出来的,难不成比上战场的我还厉害?”
“臭美吧你就!”楚云轻笑笑,也不戳穿男人的自得,凤晋衍很厉害,从她在大夏百姓眼中看战王的模样就能知道。
凤晋衍就是一个神话,一个战场上不灭的神话,只可惜,被自己人所害!
“乖乖听话,先出去,跟墨泠去换身衣裳下去陪陪你的徒儿。”凤晋衍不愿意她继续涉险,不管从前楚云轻经历过什么,她不愿意说,凤晋衍不会为难她。
可从今往后,她是他的女人,凤晋衍决计不会再让她犯险。
楚云轻站直身子,也不知道他在矫情什么:“好,我知道了,好心没好报!”
“乖乖的。”
“略。”楚云轻吐吐舌头,将手上的污渍擦拭干净,她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法子来对付这虫子,倒是不会继续逗留。
可凤晋衍未免太夸张,好像她再留着就会有危险似的。
她可以试着被人保护,但绝对不想就这样做一朵温室里的花朵。
……
楚云轻从楼上下来,百无聊赖的凤昭然快要把这艘船上所有的小甜点都吃了一遍,她瞥见楚云轻下来,慌忙跑了过去。
“师父,你终于来了,您再不来我怕是要把桌子也吃了。”
凤昭然无奈地很,石舫很热闹,可哪里抵得上她想见楚云轻。
“咳咳,别扯我的手,男女有别。”楚云轻拽开袖子,低声道。
视线环顾四周,亏得没有被凤晋衍发现,不然那醋王发作,指不定这会儿就得出现。
她这是怎么了,搞得这般偷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师父,你怎么了,有什么人要来吗?”凤昭然愣了一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学功夫啊,那一招太帅了。”
“不急不急。”楚云轻敷衍了一句,她被这女人吵得脑壳疼,凤昭然简直聒噪得很。
大抵这才是女孩儿该有的活力。
“师父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凤昭然笑言,跟着她一同出了石舫,颇有兴致,“我叫凤昭然,师父可以喊我昭然。”
“楚离。”她凝声,平素鲜少多话,也不喜欢这般聒噪。
“楚离,楚鲤,是离开的离,还是鲤的鲤啊?”凤昭然这话太多,还太密,没什么营养,楚云轻在想法子,要怎么甩开她,不然实在太不方便了。
“这俩压根不是一个读音吧?”楚云轻翻了个白眼,还有人取名字会用鲤鱼吗?
她愤愤,藏了一肚子无奈,可每每对上凤昭然那纯真的眼眸,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她也没好意思下狠手。
“要学本事很简单,你先回去准备一套用具,跟师父这一样。”楚云轻将银针拿出来,“这可不是普通的银针,你瞧。”
她将银针放在指尖,蓦地竖了起来,这制作与寻常人家不同,凤昭然愣了一下:“哇,这怎么做到的?”
“你拿回去,仿照着做完,再来找我。”
楚云轻丢下一句,转身往前面走去。
“好,那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