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柳长荣便照例便回到了寝宫)可还没等她迈入,却见到小磊磊面露尴尬地挡在了她的面前。目光闪避,神色晦暗。只身挡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怎么回事?”柳长荣微微皱眉。她虽不明缘由,却看得小磊磊这副模样。直觉得是纳兰鸣出了事,便急急忙忙喝道:“你快让开!否则,莫怪朕廷杖伺候了。”

可小磊磊却只是铁青着张脸,紧紧咬着牙关,就这般一言不发地挡在门前。宛如守门的怒目金刚,就是不让柳长荣进去。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他就是绷着张脸守在门前寸步不离。

柳长荣等的心焦。问小磊磊,可他今日却如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老半天根本连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便最后只好喝令侍卫将小磊磊五花大绑地押了下去。可偏偏在这时,小磊磊却挣扎不休,口中还直呼:“主子!主子!莫要进去!纳兰大哥他……莫要进去!”

奈何柳长荣此时心急火燎的,根本就顾不上小磊磊的阻拦,飞快地推开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整座寝殿里的黄金仙鹤香炉里还袅袅地冒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檀香,香气娉娉袅袅。精心雕琢的檀木八仙桌上还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散发着丝丝香甜的味道。旁边的果盘里还放着一些时令瓜果,甚至还有从遥远南疆进贡而来的蜜瓜、蜂蜜等物。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异样。

那又为何小磊磊却不管怎么说都要拦在门外,怎么都不放自己进来?

柳长荣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向寝宫内室走了几步。只见内室里静悄悄的,一个侍立伺候的宫人也见不到,却只能闻到的凝神檀香的味道。而仔细闻来,其中似乎还参杂着迷香。

柳长荣心中更是不安,忙快步上前,一伸手就撩开了垂挂在龙床外如云如雾般的金红色绞纱垂帘。只见龙床上,纳兰鸣依旧安稳地躺着,看不出一丝异样。呼吸平稳,脉搏正常,连面色都如往常一般,看来病情并没有什么恶化。看到这里,柳长荣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方才高高悬挂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刚才紧紧绷着的肌肉因为突然的放松瞬间软了下来。而柳长荣整个人仿佛骤然失去了力气,就倚在床榻边坐了下来。

幸好,幸好。

纳兰都没事,一切都还好好的。

她温柔地低头望着纳兰鸣沉沉的睡颜,眉眼间的温柔之色如同月华下清澈的水流,脉脉流淌,盈盈如画。

她伸手抚过纳兰鸣沉沉的睡颜。从乌黑柔顺的鬓发,到英挺入鬓的眉,再到高挺鼻梁,优美的菱唇。他就像是造物主笔下最完美的雕塑,姿容绝艳,气质高华。此时安安静静的他褪去了往日潋滟的红艳,褪去了眉宇间深深隐藏着的一抹愁绪。反倒是宛若一朵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的莲花,纯洁神圣,静谧安详。

柳长荣就这般低着头,痴痴地望着纳兰鸣安详的睡颜。任凭细碎的发丝俏皮地从她的束发金冠中散开,垂落在纳兰鸣的脖颈上,与他的乌发互相交织在一起。仿佛是洞房花烛夜,鸾被红绡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时的柳长荣心中甚至有了这样的想法,就想着与纳兰鸣就这么依靠在一起,双手紧握,发丝纠结。就想要将曾今的不愉快,将现在的诸多繁杂之事全数忘却,就这样子相依相靠,相伴相生。

寝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柳长荣和纳兰鸣两人。只能听得到两人细细密密的呼吸声。柳长荣也累了,靠在纳兰鸣的怀里也缓缓睡去。一切都显得很静谧,很安详,很和谐。

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柳长荣感觉到身下的人动了动,好似是醒了过来。她骤然醒了过来,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后,对纳兰鸣道:“纳兰,你醒了?今日感觉怎样?要不要吃的东西?”

“嗯?”纳兰鸣挑高了眉毛,冷眼瞥着柳长荣,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他盯着柳长荣看了半晌,直到连柳长荣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了起来。柳长荣有些不安地拉拉纳兰鸣的衣袖,“纳兰,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果真。纳兰鸣冷漠地推开柳长荣,还嫌恶地甩了甩被她拉扯过的袖子,默然地问道:“你是谁?我认识你么?”

“什么?!”柳长荣毫无防备地被纳兰鸣推了个趔趄。心中的不安仿佛被晕染开的墨水,不断向外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密。“纳兰,你……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我是荣儿啊!”

可纳兰鸣望着她不安惶恐的表情,却依旧是表情冷淡,眼神里满满的都是防备和厌恶。他将柳长荣从头到脚打量了好一番,才又开口问道:“什么荣儿?!你究竟是谁?!我又为何会在此地?这是什么地方?!”

柳长荣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估计就是忘情蛊发作罢了,本就是预料中的事情。柳长荣,你莫要担心。有刘岚君在,有血煞二司在,纳兰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纳兰”,柳长荣小心翼翼地唤着,语气柔和温暖。她知道此时的纳兰鸣就像是刚刚识人的幼兽,极怕生人,满心防备。除了温和地让他放下心防之外,万万不能疾言厉色。故而,柳长荣缓缓靠近他,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纳兰,这是在大秦皇宫。你受了伤,中了毒,被我们救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前几日,你已经有了好转,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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