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的初夏很少有这样的大雨,漫天的大雨、再加上狂风大作,闪电雷鸣在一旁助威,狂风中,国旗和国旗旁的公司旗、校旗在暴雨中飘荡着,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时刻,按道理说,人们都应该坐在房间之中,而在露天的操场内,一个看起来不过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孤单地站在校旗之下,浑身都被雨水打湿了。
此时雨水毫不掩饰地在他脸上流淌,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式校服,他的肩膀处背负着一个皮制的背包,而在背包外围系的毛毯,这会同样也被雨衣浸透了,他站在那里,尽管头顶的帽子可以遮挡些许风雨,可实际上,在这种大雨下,这身装束压根就起不到任何遮挡风雨的作用。
“哒、叭……”
在大雨中,他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一个持枪的动作,他总是不断的将右脚边持着的步枪提起,而束紧背带行持枪礼,枪再上肩,再放下,每一个动作都可谓极为标准,标准的动作,标准的口令,在暴雨中,他不断的重复着,雨水可以遮挡他的视线,可让他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
而在教学楼的走廊处,数以百计的学生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只是偶尔的将视线那里,似乎对这个站在暴雨中重复着单一的持枪动作的同学,根本就不持有一丝的同情,这名学员之所以受罚是学院荣誉法庭的审判结果,而此时他所受到的惩罚是极为“轻微”的,如果他违背了不偷盗、不说谎及知道别人违犯前两项之时必须揭发否则同罚的学院三原则的话,等待他的要么是自行离校,要么是被判判处退学。
这所学校中的一切,看起来都和普通学校有着明显的区别,对于在半个月前,通过严格的考试,考入这所可以说得上是中国第一流的高等商学院——北方商学院,这所商学院或许是仅次于上海商学院的,全国第二所国内商科类本科学校,但是就其规模与师资而言,或许是中国第一流的。
在北方商学院第一界有900名学员,而相对应该的却有60名全职教授,其中16名中国教员均毕业于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等名校,而其它44名教授,有来自美国的法学教授、有政治经济学教授、有数学教授,而最出人意料的是这所学校,还有十余名来自美国、德国的退役职业军官,他们大都有军校教学的经验,与其它任何一所商科学院不同之处是,这所学校即是一所军事学校,又是一所商科学院。
当上课铃声再一次响起时,暴雨慢慢的小了许多,当其它学员进入教室继续着每天的十二节课时学习的时候,在操场上不断的回荡着持枪的口令声与持枪声,那名受罚的学员继续接受着对他的惩罚。
一场大雨之后,空气清新了许多,如水洗一般的天空,让人生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坐在汽车上,管明棠的视线投向窗外,此时,那座结合欧洲方型城堡与东方式屋檐、塔楼结构的“北方商学院”渐渐的映入视线中。
与新区其它任何一所学校不同,这所学校可以算得上是北方公司真正的“嫡系”学校,与其它学校的“落榜招生”不同,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是由各地分公司招募一批最优秀的中等商学校或者高中男孩,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最聪明的、最优秀的,与普通学校不同之处是,他们从进入学校的第一天起,就开始领取薪金——每个月80元的工资,这一薪金水平与公司初级员工相当。
正是丰厚的工薪、良好的待遇,使得这所学校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招聘到最优秀、最聪明的一群年青人,他们在这里学习两年,毕业后则会成为北方公司的高级职员,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其它人难以岂及的一个优势——管明棠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与其它学校大抵只是挂名不同,几乎每个星期,管明棠都会来这所学校,第一期学员中900名学生,他大都能叫出他们的名字,对于学员个人来说,这往往意味着在毕业后,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发展。
在汽车驶入这座城堡式的学校后,管明棠便在学校教学楼外下了车,这座城堡式的教学楼是“回”字型的,分内层和外层,生活、学习都在这四层、两圈的教学楼内进行,而在“回”型的中央,则是草地,同时也是队列训练场,以往管明棠来到这里的时候,会从走廊进入到草地中,与那些至多只比他小四五岁,甚至与其同岁的学员们聊天、勾通,而今天,他却直接朝着教室走去。
“……德国的战争计划是前总参谋长施利芬在1905年制定的,其核心是集中强大兵力于西线,通过防务空虚的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从侧翼包围法军,速战速决打败法国。然后挥师东进,再去对付俄国……”
隔着厚实的木门,在听到教室里传出的声音时,透过门上并不大的玻璃窗,管明棠看到王庚正在为教室内的二十名学员上着“战例课”,这正是这所商学院的不同之处,这里不仅仅只是一座商学院。
“在商学院,领导能力是学生学的一门课程;而在军事院校,领导能力是一种生活方式。学习商科并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成功。有军事院校背景的人就读商科的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学会商业、经济学、会计及市场营销方面的知识,但挽起袖子埋头苦干这一点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的。”
作为学校的教导主任,王庚对于这所“特殊”的商学院,总有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