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打民主牌、打自治牌……几乎下意识的,管明棠便明白了他的想法,这张看似最不眼的牌,实际上却是最难攻克的,通过实施选举,战区便能够牢牢的掌握县乡政权,即使是中央想要插手,亦有诸多顾虑。正像现在的邯彰一样,正是借助地方选举与自治,使得中央以及两省无法干涉地方政务。
“而且,一系列的巨额投资,势必将会促进各地的发展,从而使得我们的理念更具说服力,而不仅仅只是建立在空中的楼阁。”
改变……
站起身,管明棠默默的踱着步子,他深知,如果按照罗家选说的这么做了,对于自己而言,就是一次真正的改变,无论是政治上,亦或是经济上,都是一场变革,这甚至将改变整个邯彰的经济体制。
“家诚,我们要考虑的一点是……”
沉呤片刻,管明棠方才看着说道。
“我们之所以突出个人投资,一方面是为了证明我们的理念,而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经济理念与中央的背道而驰,中央更愿意由国家垄断工业领域,而过去,我们之所以强调个人投资是为了避免“政府涉足”,比如现在北方公司,如果是公有企业的话,那么,中央就有可能强令我们将工厂内迁,甚至要求收入中央统一管理,包括民间涉及军需生产的工厂,如果是公有企业的话,都有可能面临这一情况!”
之所以回避“国有资产”,不仅仅是因为对“国有企业”的恶感,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南京,同样“倾心”国有企业,在过去的多年间,有太多的私人企业变成国有企业,亦有太多的地方投资的“公有企业”化为“国有企业”,由不得管明棠不去谨慎对待,
“实力,归根到底,都是实力!”
曾琦随口道出了一句话来,随后他又继续说道。
“公有企业也可以吸引私人资本嘛,有了私人资本的存在,任何人想要那些工厂,都必须按照商业规则来办,而且……”
看着罗家选,曾琦又说道。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罗专员应该已经有了办法了吧!”
“办法很简单,基于市场,中央如有要求,那就付款收购,至于搬迁,则需要通过股东大会来决定,总之,正像曾先生说的那样,实力,只要中央对我们还有所依持,那么,就不可能对我们过于严苛!”
罗家选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的心里还有下一句_当他们试图严苛的时候,那时,已经无可挽回了,或者说,已经无法阻止一切了。
“嗯……”
沉吟着管明棠并没有说话。
“先生,我们不可能永远对中央唯唯诺诺,现在,中央对我们已经有所惕防,而这种惕防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必然发生变化,要么我们有所做为,要么,我们……”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尽管罗家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管明棠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正如之前选择邯彰一样,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无论是自己的“家业”,亦或是现在邯彰的这个群体,何止自己的家业在此,即使是眼前的这些……现在,在邯彰,一个利益交织的共同体早已形成,密布如蛛网般的利益体必定会保护自己的利益,并会利用这场战争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利益,这一切,都是无法阻止的,如果自己要阻止的话,恐怕……
盯视着罗家选,望着吴吉玉,想到这件事涉及到的那些利益群体,管明棠只是沉默中,目中却流露出些许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