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再过一个小时就到武汉了!”
陈布雷谨慎的回答道,从“达里冈爱边境冲突”爆发后,陈布雷就注意到这位委员长对管明棠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其实那里只达里冈爱冲突之后,应该说是在此之前,尽管表面上中央与华北看似一团和气,但实际上,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分歧却不断的产生,尤其是在关税上,与地方统税、田赋以用于华北重建为名,由北平当局奉命截留不同,关税需要上缴中央,对此,管明棠和北平绥靖公署并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在“特需”机械设备采购的税率和工业品出口税上,北平当局却多次与财政部总税务司发生直接冲突。
先是要求“特需机械进口免税”,又要求工业品出口税实施暂时免税,以提高产品国际竞争力,财政的分歧并不是关键,真正的分歧却是现在“青年国家联盟”在华北三省大行其道,还不到十个月,便发展“成员”数百万人之多,隐隐超越国民党大有呈现第二大“党派”的态势。
从财政上到政治上的分歧,直接导致了中央现在对华北的不满,而“达里冈爱事件”爆发后,华北所表现出来的激燥,更是让中央感到警惕,而在三令五申要求其保持克制的情况下,其依然实施了局部动员。
“嗯!”
陈布雷的话,让蒋介石的眉头微微一扬,只是轻应一声,然后他又一次面无表情的拄着拐杖,站起身盯视着珞伽山美丽的夏日风景。
“彦及,你觉得他是司马昭吗?”
司马昭,这是报界一些报纸送给管明棠的“称谓”,虽说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水平的“挑拨离间”蒋介石只是一笑了之,但想起过去半年间,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来,华北表现出来的“离心离德”,还是让蒋介石内心警惕不已。
“这……”
委员长的问题让陈布雷的心底一阵犹豫,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或者不是?
“但他,绝不是司马懿!”
想了好一会,陈布雷才把话题转到他处。
“哦?”
“司马懿的一生可以用三个字概括,“稳”、“忍”、“狠”。相比之下,哲勤却是稳中带险,忍中带狂、狠中带柔,亦正因如此,才有了哲勤在处置事物的矛盾,为说服民众支持停战,他不惜自裁以警醒国人,而为稳定华北局势争取时间,他要求由华北各国部队负责长城隘口警备,从而避免日军挑衅,“稳”、“忍”、“狠”三面由此可见一二,但现在却又在达里冈与苏俄大打出手,这又他是“险”与“狂”的一面,无论是苏蒙军挑起冲突也罢,还是华北方面扩大冲突也好,但都能看出哲勤兵行险着,甚至狂妄自大的一面,但他为什么会这般的狂妄?为何如此甘愿兵行险着……”
接连几个问题让蒋介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正如他昨日于日记中所记。
“华北当局,意欲扩大边境冲突,其意图何在?谋势以行扩军乎?”
在一些人看来,华北当局之所以制造紧张的局势,是为了“回避二期整编”,在“一期整训”达到了压缩部队兵力的目标后,剩下的自然就是“编制整编”了,而华北集群自然也在整编之列,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兵行险着了。
“所以,要看他如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