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张林不自觉地又来到了霍家杂货铺里。
经过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霍家铺子里的人早已经对张林恨之入骨,正在门口打扫的石头在看到张林后,怒目圆睁,把手中的扫把举了起来,对着张林大声呵斥:
“好你个张林!竟然还敢出现在霍家铺子里!赶紧走赶紧走,要不然别怪我石头不客气!”
张林本来是偷偷摸摸准备朝着杂货铺里面看看有没有张娟的身影,谁知竟然被铺子里面的一个伙计给轻视了,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呸!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王八羔子!你张爷爷我好歹也是你们东家的连襟,你却对我如此不敬!”
石头冷哼一声:“连襟?我们东家可结不起你这个连襟,我石头见过不要脸的,了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竟然舔着一张脸过来说是我们东家的连襟?”
张林被骂的一张脸憋的通红,他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刚想上前挠石头一下子的时候,一盆脏水“哗啦”一声,便全数泼到了他的身上。
如今虽然是初秋,天气不是很冷,但是这么一人凉水冷不丁地泼在身上,小风一吹,张林还是冻得嘚瑟了一下。
管青手里面端着一个空瓷盆,站在铺子门口的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张林,开口对石头说道:
“石头,你也忒不懂事了些,开门做生意,干什么要在门口跟疯子吵架,我不怕吓跑了顾客?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脾气要改一改!难不成疯狗咬你一口,你还回咬它一口不成?”
管青语气云淡风轻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带着尖,张林又冷又气:“你、你这个杀千刀!回头我便告诉我的那个连襟,把你给辞退了!”
管青冷哼一声,知道自己跟这种人没什么可纠缠的,干脆招呼了石头一声,让石头继续扫地,自己也是转身回到了铺子里忙活。
石头看着张林如此狼狈的模样,心里面别提有多痛快了,手里面的扫把也是越挥越起劲,一时间飞扬,张林咳嗽了几声,捂住鼻子落荒而逃。
杨春燕在家里照顾好杨娟之后,便来铺子里面看了看,当听到管青说出今天在门口跟张林的对质时,杨春燕忍不住一阵烦躁。
尤其是听到张林竟然堂而皇之地说自己跟霍衍深是什么“连襟”,杨春燕气极反笑:“这个人的脸皮,真的比古城墙的墙壁还要厚!”
石头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要不是今天是在铺子里面做事,我肯定把那个张林给打的满地找牙!让他以后还没事就过来没事找事!”
杨春燕看着石头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对着管青说道:“我瞧着石头最近稳重了许多,想来是你教的好。”
管青微微一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石头聪明,又有力气,讲义气办事实在,是个能重用的。”
石头没想到说着说着话题突然间就跑到了自己的头上,尤其是还听到了这么一通夸奖,他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杨春燕眼底全是笑意,她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小口,便开口说着正事:“现如今优质羊毛的事情解决了,上次的教训也提醒了我,什么贵价低价,这条路子是行不通的,容易让别人误会咱们也分为三六九等,到时候三天两头的出矛盾,实在是得不偿失。”
管青点了点头:“老板说的对,铺子经营的这几年,多多少少在乡亲们心里面积攒下了一些好印象,断不能就这么毁了。”
杨春燕听到后,心里面又忍不住一阵后怕,但最多的还是惭愧,当初自己被手工作坊这个点子给冲昏了头脑,想都没想就做出了这个决定来,竟然还差点毁了一个霍家铺子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好名声,真是罪过,罪过。
管青办事老道,是只能够看别人脸色的,他看到杨春燕久久不肯是说话,便知道杨春燕一定是心怀愧疚,所以开口安慰道:“老板也不必自责,谁做事都不会一帆风顺的,别的不说,这个手工作坊的主意却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老板接下来,准备怎么利用这个作坊?”
杨春燕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没想好,上次的事情教训太重,我也不太敢想一出便做一出,若是再有个什么差池,又会平添出许多麻烦来。”
不是杨春燕过于谨慎,实在是今时不同往日。
往日的霍家杂货铺,只不过是个生意中等兴隆,买的商品也只是从别处进回来的,没什么新样,但是现在的霍家杂货铺不一样了,自从羊毛袜红火起来之后,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霍家杂货铺,哪怕霍家铺子出了一点点毛病,那也会被人说的无限大,现如今的铺子,已经经不起什么变故了。
“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老板和东家也不必着急,想出一个好点子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铺子现如今还是可以运行的下去,还请老板和东家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啊。”
管青慈眉善目地开口说道,杨春燕点了点头,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面却是十分的感激。
这样又过了两三日,杨娟的病也差不多痊愈了,霍家一家知道了张林为什么回来的事情后,虽然心有不平,但也是没有其他办法。
杨娟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嘴上说已经痊愈,但是杨春燕却是看的出来,杨娟的精神状况很是不好。
“大姐,你今日就在家里再歇息歇息吧,铺子里面的事情就交给我。”
杨娟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