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徐老板进来。”杨春燕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站起身来等着徐晋宁。
待徐晋宁进来后,杨春燕吩咐伙计上了茶。
“霍夫人找我来,是想知道事情进展吧?”徐晋宁坐了下来,主动说起了织坊的事情,“我打听过了,坊主说几月前家父去世,加上这个时节活计不多,所以把生意都停了下来,现下工人们都纷纷歇在家里,若要重新开工不是问题。”
杨春燕没有想到纺线的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也暗暗对着徐晋宁的人脉手段啧啧赞叹,到底是从商这么多年,还是有一点底子的。
“徐老板可有去查看纺织出来的成品,手艺都如何?”虽然自己和大姐在研究,但届时是需要手法娴熟的人才能接下活,不至于耽搁时间。
“这是自然。”徐晋宁点头,给予杨春燕肯定的回答,与此同时,将带来的样品递给杨春燕,“你瞧瞧看可行?”
杨春燕接过来细细查看后,满意的笑了起来,“不错,无论是针法,线脚都处理的很好,是娴熟的手法。”
“你满意就好。”
杨春燕继续说起接下来的事情,“纺线方面有了着落,这销路方面,徐老板一向与郓县的达官贵人交好,到时候还得多劳烦费心宣传才是。”
“这我知道。”徐晋宁豪爽的说,“毕竟也是我徐家的生意,定是不会马虎的。”
两人细细讨论起接下来的事情,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徐晋宁起身告辞,杨春燕吩咐伙计将他送到门口。
第二天。
早上,霍西婷握着一个牛皮纸信封,高兴的扬了扬,对着院子里大喊,“哥哥来信了,哥哥来信了!”
杨春燕在屋内听到,一下子跳下炕桌,到了院子里接过信件,打开信笺,里面的信纸上写着简单四个字,“安好,勿念。”
这四个字仿佛定心丸一般,让杨春燕的担忧化为安心。
毕竟是她想做羊毛袜,霍衍深才出远门的。
所以得到他平安的消息,自然松了口气。
霍母急急的从屋里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衍深来信了,他说什么?”
神色慌张的样子,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杨春燕上前一步扶住了霍母,笑着对她说道:“霍衍深说,一切安好,让您保重身体。”说完慢慢的将霍母转过身来向里屋走去。
“真的?”霍母眼神一亮,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那就好,那就好!”
杨春燕见霍衍深那边顺利,自己也要更加努力加把劲才行,她收拾了下回了杨家。
这几日,杨春燕时常回来,每次都会带些吃的,杨峻正在院子里玩着雪球,看到二姐回家了,便欢欢喜喜的迎了上去,亲热的扯着她的衣角问:“二姐回来了,带什么好吃的了?”
杨春燕正想回答,却见杨娟笑着呵斥到:“这成什么样子,难不成你二姐是个蜜饯果子不成,浑身都是好吃的?”
“大姐还真猜对了。”杨春燕接过话茬,“还真带的是蜜饯果子。”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包。
“哇!二姐真好,二姐真好。”杨峻高高兴兴的跳了起来,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杨家穷,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所以,平日里想吃点这些零食果儿,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乖,拿去吃吧。”杨春燕将东西递给杨峻,然后和杨娟一道进了屋子。
杨母坐在炕上细细的做着针线活,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招呼着杨春燕进屋,虽是喜欢女儿经常回来,但到底还是有几分顾虑的,“燕儿,你这么老是回娘家,你婆婆会不会有想法?”
“不会的。”杨春燕亲热的挨着杨母坐着,“现在这不是在研究羊毛袜的织法嘛。”
她细细的与杨母说起在娘家的生活,仿佛话一直说不完似的,杨母听后,脸上带着欣慰,放下心来。
想到自己的儿女从小就是如此的懂事,偏偏大女儿遇人不淑,现在回到家里与他们老两口和弟弟过日子,如果这二女儿日子要是再过不好,怕自己以后会无颜面对杨家列祖列宗。
杨娟见自己妹妹和母亲这般亲热,屋子里氛围极好,自己的心情也跟着好上许多,起身忙活午饭去了。
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吃罢午饭,杨娟手里抱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有几只用棉麻织的袜子,她问杨春燕,“燕儿,你这么频繁的前来,看来对于羊毛袜的事,是势在必得了。”
“有了想法就要付诸行动。”杨春燕坐在炕上,“当然,回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事,更多的是看看爹娘,以及和姐姐多点时间亲近不是?”
杨娟勾着线,“燕儿长大了,越发会说话了。”
杨春燕笑了笑,问到,“大姐,这两日过的如何?”
杨娟自然知道杨春燕意中所指,突然就情绪低沉了下来,叹了口气,“我还能有什么样子,不过是就凑合着活罢了。”说着红了眼圈。
“大姐……”杨春燕见长姐红红的眸子,知道张家对她的伤害,大姐看重名节名声,所以适应的时间不是短暂的,而是漫长的。
顿了顿后,她安抚着杨娟,“那件事过去了,就莫要牵挂在心上,慢慢的总会好起来的。”
杨娟揩了揩眼泪,点了点头。
她拿起针线篓子里那几只用棉线织成的袜子,递给杨春燕说道,“你看看,这是我琢磨的袜子织法,不知道能不能成。”
杨春燕接过袜子,细细的摩挲起来,只见那袜子针脚细密,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