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深眉头皱了皱,过了半晌,他语气淡淡地说道:“铺子里面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现如今还是柳汐的伤最为重要。”
杨春燕觉得自己快要气晕过去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霍衍深,想了半天才开口:
“羊毛袜的生意,当初我们两个筹划了那么久才稍微有些起色,现如今出了一些问题,你是东家,不想着该如何去解决问题,反而把心思都放在了一个外人身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杨春燕忍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爆粗口,要是在现代,杨春燕早就跳起来给霍衍深的脑袋一个暴击顺便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是不是智商出了问题。
“我是东家,可你是铺子里的老板,当初我们夫妻二人说好了的,铺子归你管,我去酒楼里见见世面,可你不还头也不回地回娘家了?”
霍衍深说的头头是道,他甚至一点也不理解杨春燕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杨春燕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差点没有吐出来,她眨了眨了眼睛,被霍衍深这几句话给气笑了。
这时,一旁的霍母终于有些忍不住,走上前看着两个人,笑着开口:“燕儿,在娘家里可还好?家里面的父母身体可还康健?”
杨春燕收回了自己盯着霍衍深的目光,开口:“一切都好,多谢娘的记挂。”
霍母点了点头,她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儿子,低声开口:“这燕儿好不容易回来,你不要说一些气她的话。”
本来当初杨春燕回娘家的时候,霍母还没什么大的感觉,可是最近几日,霍母才算是明白这个家里有多缺不了杨春燕,且不说铺子里面的事情,单单是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霍母都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仅仅是这样,左邻右舍都知道杨春燕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就算柳汐平日里在她们之间有多受欢迎,但杨春燕再怎么说也是霍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这一点是柳汐这个外人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的。
这段时间,周围的流言蜚语一阵又一阵的似波浪一样朝着霍家袭来,无非都是一些霍母老实平静的过了一辈子,还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自然是心慌意乱的很。
所以她心里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去杨家把杨春燕给接回来,现如今杨春燕自己回来了,那她肯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能再让杨春燕回去了。
谁知霍衍深最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都跟以前完全不一样,霍母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自己的亲生儿子。
霍衍深叹了一口气,听霍母的话,开口对杨春燕服软:“娘子的脚受了伤,还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不必了。”杨春燕冷冷开口,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可怜兮兮的柳汐,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那个杂货铺说到底当年也是一辛辛苦苦走南闯北才办起来的,不管是谁都不愿意看着杂货铺一天一天的落寞下去,等柳汐姑娘伤好了回了自己该去的地方,那我便会回家,同你一起商量着铺子里的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杨春燕话刚落音,柳汐顿时慌张了起来,她有些艰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险些摔倒,幸亏霍母事先有准备,扶住了柳汐。
“姐姐,你就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吗?竟然不留情面地要赶我走?”
柳汐声泪涕下,她现在就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最近霍衍深对自己特别好,连铺子里的生意和酒楼里面的活计都不管,也要就在家里面,只为了扶着久卧在床的柳汐在霍家院子里到处走走,柳汐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霍衍深对自己是有情的。
杨春燕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柳汐,开口:“柳汐姑娘在这跟我装傻呢吧?我直言直语地要求你离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何必现在又做出如此惊讶的表情?”
霍母脸色有些兜不住,可是她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倔强和执拗,再加上她心中也一直都想让杨春燕回来,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这个……燕儿啊,柳汐姑娘咱们家是肯定会把她送回家的,只不过这姑娘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走路都还走不好呢,回了家就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怎么是好?”
杨春燕叹了一口气,她看着霍母,苦口婆心:“娘,我是看柳汐姑娘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看看她,脸色红润面若桃花,这气色,比我见到的大部分人都要好一些。”
杨春燕说完后,还愤愤不平地在自己心底里补了一句,想她这段期间虽然人在杨家,有些事情本以为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她左想想霍家人的处境安危,右想想家中杂货铺的生意,每日都睡不好,也吃的不想,跟柳汐相比较而言,杨春燕的脸色倒是差了一些。
“况且,娘,我方才看到,柳汐姑娘不用扶着什么,就能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想必身上也没什么重伤了,若是行走不便,一根拐杖就可以帮趁着。”
杨春燕此时再也不想忍气吞声了,这个柳汐,不仅仅威胁到了霍家人的生命安危,最重要的是,她竟然完全把霍衍深给牵绊住了,这着实是有些可怕。
柳汐听完杨春燕的话后顿了顿,暗暗后悔,方才的确是自己有些冲动尽然忘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在装作伤还没有好利索的事,她无话可说,只是狠狠地瞪了杨春燕一眼。
霍母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仅如此,霍母还怀着狐疑地目光看了柳汐一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