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军事历史>越沧海>344.第344章 不一样的陈桥兵变-上

吴越人发现澳洲、以及熟练掌握南半球观星航行法等一系列的成就,或许为显德六年画上了一个还算积极向上的休止符。但是无论人们在意不在意,历史的车轮总归会滚滚向前,时间线的推进总是无可阻挡。在钱惟昱的忐忑中,显德七年终于还是到来了。

该给李重进输血的举措都已经做了,钱惟昱御用商会的商船也调度腾出了一大批,满载着军粮武器被服物资,随时准备堵漏“资敌”,但是效果终究如何,只有让实践来检验了。

……

汴京,大年初一,晨。

数骑轻骑自北而来,踏着滚滚烟尘直冲汴京城北门,来者并无兵部职方司的军情人员随同,仅仅是全部身着北面行营大军的铠甲服色,系着赤红扎甲的绦带,显然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这时,城门刚刚打开,守门军士例行盘查过往,见到来人立刻扎住拒马盘问了两句,对方倒也不敢造次,只是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回报道:“某等乃北面行营招讨使慕容大帅麾下信使,邢州急报,有契丹人大举南下,慕容大帅亲自督战邢州,命我们速速回京告急。”

所持文书勘核印信一并无错,守门军士一听说来人是从邢州前线而来,而且是殿前司副点检慕容延钊属下,也不敢细看,粗略扫了一眼就放入城去。反正这几个人放进城区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来,要是耽误了大事儿,反而要吃不了兜着走——听说慕容副点检的脾性可不大好,尤其是几个月前刚刚被赵点检举荐提拔到了副点检的位置上,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暴发之下愈发嚣张。

一刻钟之后,契丹入寇的消息就传入了紫宸殿内。因为是大年初一,百官除了级别够高、需要入宫朝贺的之外,余者都不用上朝,连办公都不用。兵部职方司也在放假,所有军情消息暂且不通,契丹究竟有没有入寇,除了听信使汇报之外,别无任何求证之法。

紫宸殿内,此刻正有四人在殿上二层陛阶之上接受柴宗训的嘉许劝慰——虽然其实是珠帘后面的符太后念一句,柴宗训跟着读一句而已——这也是柴宗训对于先帝托孤诸相的敬重之意。那四人,无非是冯道、范质、王溥、魏仁浦而已。

急报传来,满殿皆惊。

“冯相,范相。北虏入寇,此事却当作何区处?”符太后也顾不得应该躲在帘子后面用柴宗训当传声筒了,一个妇道人家惊闻此变,只能是扯着尖锐的嗓子仓惶问计。

“老臣以为为今之计当首先安定京师,不可使自乱阵脚,并且以大将统军征伐。然老臣素不明军事,还需范王二位多多劳心了。”

这个首先发言的自然是老不死的冯道了,冯道虽然历相那么多个皇帝都不倒,而且在朝中文臣俨然以他德望最著;但是侍奉的皇帝多了也有坏处,那就是绝对不会有皇帝让他干预兵事,故而正副枢密使这两个职位冯道从来没有接触过。如今的正副枢相正是范质、王溥,所以很显然冯道那个老狐狸就把球踢给范质王溥了。

符太后闻言立刻转向范质,虚心求问道:“那范相可有御敌的人选。”

范质原本还在犹疑,想招过那个慕容延钊的信使上殿对质,问明辽军出兵规模、入口时日,进攻路线等,当下也就向符太后告了个罪,请暂缓决策。

慕容延钊的信使被叫到近前,范质便在大殿上当众问道:“汝身居何职,慕容副点检令你入京报信时,可探明契丹人兵马多寡、从何路入寇,几日几时进的兵?”

为首那信使军官跪下行礼,恭敬答道:“回禀枢相,末将王彦升,不过是慕容招讨麾下一名普通的骑军都头,当日因军情紧急,而且契丹军有游骑四出即将围城,招讨大人害怕信使来得少了反为契丹人劫杀,觉得末将武艺尚可、骑术熟稔,这才让末将率本部数十骑为使。入寇契丹大军约摸有十五万众,向邢州而来,如今只怕已经围了邢州城了。”

“契丹人是几日入的境?”

“约摸是三日前,两三日前——末将是说,三日前晚间进兵越境,但因天色昏黑,大军斥候竟然未曾察觉,次日天明才发现时,契丹人先锋已经到了邢州城下。”

那个名叫王彦升的信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略微有一丝慌乱。冯道看在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虽然他从军事的角度完全看不出问题,因为他丝毫不懂军事,但是从他八十年乱世中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明显有不正常的慌张。

可惜范质此人却是耿介君子,当下只顾着从枢密使的专业角度掰着指头算路程——从河北邢州而来的信使,快马加鞭之下,两天到汴京也算是正常。但是既然如此说的话,契丹人入寇发生的时间就该是腊月二十八晚上、腊月二十九一大早被周军正式发现——大年初一或者大年三十的时候,兵部职方司都在放假也可以理解,尤其是这些是朝廷规定的官方休沐期,但是按例腊月二十八九两天还不该休沐,为何职方司的人一直没有回报呢?

“军情紧急,或许是职方司的人延误了呢?也有可能是职方司外放的那些人玩忽职守,快过年了提前放松了戒备,真是该死。”范质心中如此想道,以他的思维惯性,最终还是把人往好处想了。

范质自己从不贪污受贿,家无余财,而且有话就说,不怕得罪人。他之所以做到相位,也不是说他标榜自己的才能,而是因为“正直”——相比于冯道的大节不亏、不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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