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投降却并不是杀戮的终点。我为了更好的控制南中地区,吴越人在背后策划了对白彝降兵和贵族的大规模清洗——白人是段氏政权的主要支柱,在有灭国之仇的情况下要想调和其中矛盾殊为不易。或许平民百姓可以放过,但是贵族和军人始终是不安定的主要因素。当然在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吴越人不会亲自脏了自己的手,而是让黑彝人的降兵做那种染血的勾当,便如同英国殖民者当初对付印巴分治问题时,暗中让印巴双方之间结下更深的死仇一般。
钱仁俊和林仁肇在大理驻军滞留到了四月底,随着凌汛的彻底结束,红河与南盘江航运的恢复,吴越军队终于踏上了规程之路。在大理国灭国后,吴越军归程之前的这两个月里,在吴越人的督战之下,杨远波带着刮地皮刮出来的杨氏族兵与刚刚从云南本地汉人中招募武装起来的兵马,剿灭了鄯善与东川北部的六族蛮部,把相当于后世四川南部攀枝花地区和金沙江两岸的地盘给清了出来。
随着这些蛮部的剿灭,原大理境内的三十七部蛮族也已经被彻底剿灭融合了十几个,只剩下20个部族依然分散在滇南滇西以及后世缅甸老挝境内,因为地盘偏远,暂时没有经济与军事价值而被吴越人留了下来。留待将来采用免除徭役、政府出资雇佣力役设立的老办法继续缓缓吸纳那些部族改土归流。至于杨氏部族,在这一切之后也算是和当地蛮族彻底结下了死仇、陷入了决裂,也把吴越人在此地大刀阔斧的仇恨值基本拉走了,从此而往,杨家人要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抱死吴越人的大腿,做好群嘲地图炮的角色。
……
五月中旬,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行军,数万亲从都战士和广州都护府地方军队沿着原路经过已经改名叫昆明的鄯善府、东川郡、百色,然后以邕江水路回返广州。钱仁俊及其本部人马在广州驻扎休整下来,而林仁肇和亲从都则继续改海船北上,回返杭州,六月初终告到达。彻底平灭灭大理国的军功、乃至大军回返的消息通过别的渠道提前了十几日传到杭州城,以至于杭州城内张灯结彩,庆贺这一吴越国立国以来堪称有数的武功——南诏之地,可是大唐全盛的时候都没有成功消灭的所在,却被吴越这样一个偏安南方的割据政权干掉了,不可谓不重要。
对于灭了大理国的这件巨大军功,吴越王钱惟昱自然是不吝大加封赏,首先对于统筹之功的四伯父钱仁俊,赏赐便是加郡王爵位、称苍梧郡王、食邑两万户、食实封三千户,加检校太保、金紫光禄大夫。林仁肇拥临阵决策之功,获福清县侯——林氏乃是福州郡望,让其在家乡获得县侯封号,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其余刘彦琛、潘崇彻及申屠令坚等各级将领,也是各有封赏,或升官一级,或增广其统属——吴越军队这几年还在持续地扩军当中,自然需要一批将领不停建功立业后获得更广的指挥权。这些便不需赘述了,唯有原本刚刚做到指挥使的杨继业,被钱惟昱破格提拔,以白石江之战和鄯善府灭杨宗栋之战的军功,提拔为铁骑都中一名厢都指挥使,从此可以独领一厢骑军、约五千众,算是提前跨入了高级将领的行列——之所以封赏如此之重,自然是因为钱惟昱那历史的先知作祟,对未来的“杨老令公”期望值颇高了,除了封官之外,其他凡是不会拉拢太多仇恨值和遭致嫉妒的金银赏赐也是极为丰厚。杨继业见大王如此恩裳,一开始因为被反间计挖角而来的一丝疑惑也彻底瓦解了,从此死心塌地为钱惟昱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