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箫清绝和楚云笙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总的来说,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箫清绝不过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也是后来从一些事情上看出了不妥之处,才慢慢的猜测出真相。
这件事情细究起来,还要从当年的和亲说起。贵妃答应代替当时和亲的不二人选懿亲王妃去,当然,那个时候的懿亲王妃还只是武烈侯府的大小姐,和永宁长公主私交甚笃。
贵妃的条件便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蹚北狄这趟浑水,贵妃想让她的儿子,生活在她永远去不了的地方——南秦。
至于为什么交换的人是武烈侯府的世子,这一点箫清绝没说,楚云笙便只能自己琢磨了。
听完整件事,楚云笙能感受到贵妃对南秦地向往,离不开的北狄,回不去的南秦。她眸色暗下几分,她……何尝不是这样。
楚云笙的神伤,在箫清绝看来,只是没有从故事里走出来,等她缓回后他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你就当故事听听就好,以后千万别要再提。”
“我知道。”
这件事关系重大,牵涉甚广,如何能多言。
她道,“武烈侯府和北狄的来往,注定不会断。”
武烈侯府的世子是北狄的七皇子,北狄的七皇子变成武烈侯府的世子。有这样一层瓜葛在,如何能断?!
箫清绝脸上不辨喜怒,“只要我和顾长陵活着,就不会断。”
他不想再说身份的事情,转了个话题,“你和燕皇叔,不,你对燕皇叔必然有心结吧,但他却是真心对你,有时间你不妨找他谈谈心。”
楚云笙抿唇,没有反驳。
在危难时刻,是燕王给了她容身之地,还是燕王让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给她正名。甚至,因为正名的事情,燕王布局了多年。
楚云笙心中感动,时刻惦念着燕王的大恩大德,同时她小心谨慎,不想给燕王弄出半点麻烦。
但要说没有半点抵触,这是不可能。母亲和燕王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但燕王十几年前就布好了局,显然那时就预料好了,会有如今的场面。
她如何能不抵触。
四皇子谋反一事注定失败,而这场动乱的开端和收尾,只用了半个时辰。
《熙康纪事》曰:四皇子仗胡族外甥,挑衅天威,元三公子深入敌后,与燕王里应外合,斩余孽三万,清君侧。
一场血腥动乱的谋反,在史书上只留下寥寥数语。
有四皇子这个出头鸟,其他的皇子,即便心中惦念那个位置,也不敢伸出爪子窥探,京州得意平静一段时日。
这时,京州落户了一个神医女子,活死人肉白骨,济世堂声名大噪。
听说神医女子被请入宫时,留下这样一句话:医一人救天下人,实乃幸事。
楚云笙便是去给燕王请安的路上,听见王府的侍女在议论这件事,她稍作留心,很快就往正堂走去。
正如箫清绝说的那样,她有些事情需要请教燕王。
燕王正倚在长椅上,旁边低矮的方案上飘起袅袅几缕青烟,他正凝神坐着,直到脚步声靠近,他才往门口看去。
四皇子引起的动乱平息,看似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实则不然,他还平复宫中惶恐、安顿那些士兵、还要解释京州为何多出这么多士兵。
他幽幽叹息,这一身的重担,累啊!
看到楚云笙的倩影逐渐走进,他一扫之前疲惫,脸上多了些浅笑,“你心中定然有不少疑惑要问吧!”
她眉心动了动,必然是箫清绝在燕王耳边说了些什么。燕王笑了几声,指着旁边的椅子,“坐吧,这些事本来打算大局初定后再说,既然你找过来,那我就不藏着了。”
楚云笙应声坐下,来的路上,她心中酝酿了不少疑问,当正真面对燕王时,这些话却说不出口。
燕王抿了口茶,打量着那张和述柔相似的脸,脸上多处不少柔意,“你和燕璃是龙凤胎。”
“为什么!”
楚云笙沙哑着嗓子。
自从和箫清绝的谈话之后,楚云笙内心非常矛盾,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燕王,比如说燕王真的只是爱屋及乌?
燕王平定宫变的士兵,本不该出现在京州,箫清绝告诉她,是燕王打算治元跋叛党之罪,铤而走险。元跋是燕王欣赏的后辈,这时忽然对元跋出手,还能是什么原因?不就是为了她的婚约吗?
这些,真的只是爱屋及乌?
楚云笙不愿意相信!
她这些天的纠结,总算是鼓起勇气来问,她还没问出口,燕王就向她丢来一个这么震撼的消息——双胞胎。
楚云笙极为震惊,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燕王只好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今年并非十六岁,已经十八岁了。
只因为龙凤胎是大凶,身为皇室更加瞩目,南秦皇室二百六十一年,并非没有出现双胞胎,但为了皇室的声名,一一处死了。
你母亲诞下双生子之后,心中万分的恐惧,最终选择将你藏起来,这样两个人都保全了。
两年后,楚孟天死于疆场,你母亲以遗腹子之名,将你淡入大众的视野中。
那时候,皇帝登基没多久,多半靠着太后支撑,你母亲杀伐果断,没有一丝关于你们两兄妹的谣言传出来。
于是,这件事情就一直瞒着,至今也无人挖掘。”
说完事情的始末,燕王又看向那张脸,五官和秦述柔有几分相似,那略显深邃的颧骨,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