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酿酒的女人吗!不就是个酿酒的女人吗!”鹦鹉竟然也跟着钟易青说起话来,钟易青在铁笼子上拍了拍,“你可不要乱说话,那个怪人说不好会拿你去烤了吃!”
自从钟易青懂事开始,便看到钟易寒戴着面具,钟易寒对他来说,就是个怪人。钟易寒把他当兄弟看待,他可不把钟易寒当兄弟,心里想自己的父亲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怪胎?虽然外头的人在他面前不敢说什么,但是在背地里,他们肯定说镇国公有个妖孽儿子!总有一天,他会把钟易寒赶出国公府,自己继承爵位。
钟易寒骑马来到西华门外,让守门内卫去请尚膳监的莫公公来。莫公公见到钟易寒,既害怕又恭敬。
“大公子呼唤奴才,不知所为何事?”莫公公笑嘻嘻的,一副谄媚的嘴脸。
钟易寒指了指门外的一棵古松:“我们到那里说话。”
来到古松下,钟易寒先摸出一袋银子递给莫公公,莫公公受宠若惊,急忙推辞。但钟易寒执意要莫公公收下。
“公公,我不是白给你银子,有事相求。”钟易寒道。
莫公公自然是知道钟易寒有事情,所以才不敢收钱:“公子有事便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陆希夷被皇上抓进宫中了,不知现在如何。公公可不可以帮我问一问,皇上要怎么处置陆掌柜?一旦有消息,马上来告诉我,可以不可以?”钟易寒眼神殷切,恨不得此时就闯进宫里头,看一看陆希夷。
莫公公其实并不知道陆希夷被抓之事,还有些意外和吃惊:“这件事情,容奴才去打听打听,一有消息我马上告诉公子,如何?”
钟易寒抱拳道:“莫公公,劳烦你了!”将银子塞进莫公公的宽大的袖子里,莫公公也只得笑纳了。
正要送莫公公进门,却看到不远处的天街上,一队人马过来,却不像是雍国卫士的穿着,头上几乎都戴着狐裘帽,一个一个红发黄须,眼深鼻高,八尺身量,魁梧而雄伟。
“这是哪国人?来干什么?”钟易寒看着莫公公。
莫公公这两天一直在准备款待外宾晚宴的食材,也大概知道今晚皇帝要接见的是哪一国的使者,便对钟易寒道:“这是汶国的使者。我们刚刚与汶国结交,汶国仰慕我们雍国文化,他们的国王便派出太子来京城学习,也既是使者。”
钟易寒也听说过汶国,那里盛产美女和美酒,男人粗狂而豪迈,千杯不醉。若是陆希夷能去汶国,说不准会得到许多酿酒的新秘方。
想到陆希夷,钟易寒心里便伤感,没有她在身边,钟易寒总感觉缺失了什么东西。在他的印象里,陆希夷总是以水绿裙子、苏州髻、笑靥如花的形象闪过脑海。钟易寒喜欢的不是那些贵妇人,而是像陆希夷那样的小家碧玉,天真而纯净,他渴望的生活也是这样的。
看了汶国太子进入皇宫,莫公公便也赶紧回去,预备皇帝传唤。
此时的皇帝正在后山跟大长公主一面游山玩水,一面评论历史,改正诗文。雍国京城的春夏之交,清风徐徐,燕子斜斜,真是春光大好。皇帝和大长公主观之不足。谈着谈着,大长公主便又提到了陆希夷。
“皇上,那陆希夷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竟然将那旺铺侵占!而且,还将我的老管家害死!她不把我放在眼里,便是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假如不严惩,以后我们皇家的人在京城中,哪里还有人尊重!”大长公主越说越气,将一朵桃花从树上扯下来,捻成碎片,丢在水塘里。
皇帝就在紫宸殿里看见过陆希夷一回,觉得陆希夷人不错,不像是那种霸道之人,怎么会强占了那个铺?在没有查清楚之前,皇帝不想对陆希夷用刑,更不想将她处死。于是扯扯嘴角,葫芦提回答长公主:“如今她已经被关在监牢里,惩罚已经够重了!”
“哼!”皇帝的话,照来大长公主的一个冷哼,似乎她的冷袖也跟着抖动了一下,“她害死了楼管家,难道就这样算了?皇上,对于这种刁民,你可不能心软呀!我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皇家的尊严!”
皇帝抿着嘴,面色略微不悦。他沿着水塘漫步,两旁花红柳绿的,此时的他却无心观赏。杀了陆希夷,他可就没有玉冰烧喝了,而且传出去,百姓肯定议论他是个枉杀无辜的君王,落下千古骂名。
“皇姐,朕如今贵为天子,代天牧民,也既是民之父母,岂能轻言杀戮?即便陆希夷真有罪,她之前为朕酿制贡酒,又为涌国维护了尊严,这样的功劳,也可以跟她的罪过抵消了。”皇帝假如要保陆希夷,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姐姐没有面子,又念着她曾经对涌国的建立有功劳,所以还是要跟她商量商量。
谁知长公主生气的很:“皇上,照你的意思,是不想杀陆希夷了?”
“此事还要慢慢计较。”皇帝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皇帝和长公主的话,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从走廊那边匆匆的跑来。
“皇上,汶国太子已经进宫!”太监禀告。
雍国和汶国刚刚结交,作为皇帝的他是该去见一见,然后缔结国书。同时,他也正好摆脱长公主:“皇姐,有国宾来到,朕不能陪你游春了。”
看到皇帝如释重负的样子,长公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皇帝分明是不肯跟她谈了!
“既然皇上有事,我又怎好耽搁你!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