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一只手轻抚团扇,温和平静道:“这样吧,本宫派人先查出那侍卫武安的身份真假,汶国太子出事也有些时日,可他近日才出来作证,想必之间一定有一些复杂的因果关系。”
陆希夷惊呼道:“贵妃娘娘,您也是这样认为的?”
陆希夷不得不对李贵妃心生敬佩,哪曾想到一向不黯世事,不屑争宠的李贵妃,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呢?
“本宫对此事早有疑惑,再说了,你对那个汶国太子哪里有半分爱慕之情?那武安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得暂不得知,不过,现在死无对证,武安说的话则是成为了一个悬念。”
“是啊,贵妃娘娘,民女也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这人刚说完证言就死了,莫不是背后的人已经按耐不住,所以就先动了手?”
李贵妃略略颔首,微蹙黛眉,美丽清雅的脸庞似笼上了一层轻纱。
“这事儿先不急,杜大人那边本宫想个法子给他找些事儿,他就不会集中火力针对你了,这也当做本宫回馈你了。”
“多谢贵妃娘娘!”
陆希夷起身,将李贵妃送到院子外头,这院在外面守了许多宫人,就是看着她,不让她出去的,这下倒好,汶国太子的死因一直不查明白,她就不能回到逍遥酒坊,而太子之事很有可能会联系到两国战争,如果这件事情不尽快查清楚的话,后患无穷。
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便见钟易寒从屋瓦上跳了下来,他每次来到院子,都是使用轻功鬼鬼祟祟的就溜了进来,而门口守着的宫人,到现在还没发现。
陆希夷将他带到了屋内,关上房门,紧张道:“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杀头之罪,你天天在屋瓦上蹦来蹦去的,也不怕被当做刺客乱箭穿心啊。”
钟易寒知道陆希夷开始紧张,上下瞧她两眼,揶揄地道:“怕什么?大不了就被那些人抓起来,比起你的清白,我个人的性命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从小到大,这句话是我听过最感动的。”
陆希夷在一旁忍不住再次发呆,钟易寒拍了拍她的胳膊道:“在想什么呢?贵妃娘娘怎么说的?你这葡萄酒可做好了?”
“酒当然是好酒,不过我这人可是被人钉在了砧板上面了,如果不找出杀害汶国太子真正的凶手的话,我就要被当做替罪羔羊了。”
钟易寒目光变得幽深起来,犹豫开口道:“要不我带你离开这里吧,免得他们真的把你抓起来了。”陆希夷紧张道:“不行啊,我要是就这么走了,不就证明我更有罪了吗?你如果真的要帮我的话,就离我远些吧,免得有一天我真的被抓进去了,离你也要跟着遭殃。”
钟易寒心里不禁暗道:有我在,怎么可能会让你受皮肉之苦呢?
陆希夷微现戚容,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不好啊?好不容易讨得了贵妃娘娘的欢心,命运又把我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汶国太子真的是喝了我的酒中毒身亡的吗?那武安说的话也太奇怪了,可是现在连个证人都找不到。”
“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等我想抓武安亲自来审问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据仵作查明,好像是在上大殿之前就已经服用了毒丸,药效过三个时辰之后才会慢慢发作,说明武安是去见皇上的时候,毒就已经在体内了。”
“看来这人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拖我下水了,太可恶了。”
陆希夷深呼吸,平复急躁难安的心。
“如果真的找不到其他证人的话,你就只能跟我走了,贵妃娘娘应该会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的,到时候你再隐姓埋名,重新开个酒坊不就好了。”
而钟易寒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之时,又遭到了她无情的白眼。
陆希夷阴恻恻道:“我的逍遥酒坊,我可是费了毕生的心血才把它开起来的,无缘无故的一条人命就想甩在我的身上,没门!”
陆希夷走到院子门口,托人叫来了昆公公,昆公公赶到别院,给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就退了下去。
“陆掌柜,你有什么冤屈要诉的吗?”
“我要见皇上。”
“这……皇上吩咐过了,您就在这院子里哪里也别去,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你想想你要是出去了让杜大人知道,又得上朝闹来着。”
“可是也不能总把我软禁在这里吧,案子得不到落实,我身上又背负着一条人命,对我也不公平啊,求公公开恩,让我见皇上吧,贵妃娘娘答应过我一个请求的,我想把这个请求转达给皇上。”
昆公公十分犹豫,只好破例将她带到了御书房。
正值夜深,陆希夷装扮成宫婢模样,提着灯笼便来到书房附近,走进去低着头,端上黑墨,皇上此时还未察觉,叫来人退出的时候,这宫婢也是一动不动。
李贵妃此时也在皇帝身边侍候,让陆希夷装扮成宫婢的模样,正是李贵妃提出来的。
“你怎么还不走啊?”皇帝抬眸,起了疑心,陆希夷立即下跪道:“皇上,恕奴婢斗胆,未得为得到皇上的宣召就前来觐见,实在是有冤要诉。”
听声儿,皇帝便明了,将奏折放到一边道:“原来是你呀,朕说怎么犹犹豫豫的不肯退下。”又看着一旁早已一副了然的李贵妃道:“看来你们二人是串通好的是不是?”
“陛下恕罪,臣妾也觉得此事颇有疑点,所以就带着陆掌柜来见陛下了,总不能将陆掌柜关在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