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夷嘟起嘴:“一辈子闭眼,不就是死了吗!”
觉得说出一个死字不吉利,陆希夷急忙转换话题:“对了,事情怎样了?”
陆希夷所说的事情,自然是指李员外。
“李员外被打入大牢,本是要押解去刑部的,不知道为什么县令又改变主意,只将李员外关在县衙大牢。”阿冷不说,其实心里清楚,沈思卓、县令、李员外都是一丘之貉,肯定互相帮忙的。上一次因为是贡酒,县令没敢帮沈思卓。
陆希夷也不想把人逼上绝路,将李员外关进大牢,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日后不要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王刘氏和她的孩子呢?”
“县令判给王刘氏一千两银子,而这银子便是出自李员外家。”
陆希夷忍不住笑:“李员外铁公鸡一个,不想到头来,害人终害己,白白亏了一千两银子,我估计这比要他死,还要让他难受。”
“改天你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王刘氏,我答应过,只要她肯去大堂作证,便给她报酬,我不能言而无信。”阿冷说。
如果没有王刘氏,陆希夷此时还在大牢里:“这是自然!不用等改天了,明天我们就去。”
说着说着,陆希夷忽然柳眉又沉下。
阿冷便问:“你怎么了?”
陆希夷:“如今柳州承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酒里放了促酵剂,是不是都不来买我们的酒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皇帝那里去,皇帝会不会怪罪我们,砍我们的头?”
阿冷脸上发红,急忙说:“这件事情都怪我,是我自作主张在酒里放促酵剂……”
没等他说完,陆希夷就抢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不怪你的!那天你也在公堂上喝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阿冷点头:“但愿如此吧!”
第二天,来买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陆希夷忍不住问:“我在酒里放了促酵剂,你们不怕吗?”
“怕什么?要是真有毒,我们早死了!”
“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是李员外故意弄死了家丁,又不是你的酒有问题。陆老板,你担心什么!再给我拿五十斤女儿红!”
陆希夷心里可感动了,热泪盈眶:“谢谢大家对我的信赖,为了表示感谢,凡买够五十斤酒的送五斤,买够一百斤的送十斤!”
听到这个消息,来逍遥酒坊买酒的人就更多了。酉时不到,所有的酒已经卖光。
陆希夷记得前晚的约定,和阿冷骑马去看望王刘氏。不仅给了她母子二人银子,还给他们买了二十斤干肉,五十斤大米。王刘氏感激涕零,自然是不必说了。
两人打马回逍栈,一人从街那边横穿过来,往客栈里走。
马被惊吓,跳起来,萧萧鸣叫,陆希夷差点掉下来。
“走路也不看着点,干嘛呢!”陆希夷心还扑腾扑腾的跳。
“你没事吧?”阿冷关心的询问。
陆希夷摸摸心口:“除了心跳厉害,没其他事。”
两人继续往前走,阿冷忽然勒住马:“小希,你先回去,我去办点事情。”
陆希夷好奇的看着阿冷:“什么事情?”
“小事情。”抛下这句话,阿冷便骑马走了。
“真是个怪人!”陆希夷吐吐舌头,回到逍遥酒坊。
“姐姐,哥哥呢?”小梦一看到陆希夷就高兴扑过来。
陆希夷伸出削葱般的手指,在小梦鼻子上轻轻点一下:“你呀,就知道关心阿冷哥哥,姐姐可生气了!”
小梦知道陆希夷是在开玩笑:“我哪里只关心哥哥了,我也关心你的好不好?”
“有吗?”陆希夷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小梦嘟起嘴:“那是姐姐不善于观察。”
陆希夷摸摸小梦头发:“好了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你的阿冷哥哥说有点小事要办,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吃饭了吗?”
小事?阿冷能有什么小事呢?
“我们想等你们回来了再吃。”
陆希夷摸摸肚子:“我饿了,不等你的阿冷哥哥了,我们开饭!”
阿冷骑着马,又转到那家客栈。
“哟,这不是逍遥酒坊的阿冷吗?”客栈店小二认识阿冷,笑眯眯的,“怎么,你也要住店?是不是被陆老板赶出来了?”
虽然阿冷和陆希夷两人没有什么,但是在柳州城市民的心里,他们俨然已经是形影不离的夫妻。有陆希夷的地方,一定可以看到阿冷。
店小二的话,让阿冷很是难堪,挠着脸:“我……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店小二嘴角又俏皮一翘,“是来会哪个姑娘家是吗?行啊阿冷,你竟然背着陆老板出来偷腥,啧啧啧!看我不告诉陆老板才怪。”
阿冷哭笑不得,正不知道如何回小二的话,胡梯上响起咚咚的声音,一位穿着靴子的客人走到胡梯口,眼睛锐利如刀:“他来找我的。”
店小二一看到这位魁梧的客人,便有些害怕,急忙对阿冷说:“请!”
阿冷走上胡梯,跟着那个魁梧之人来到房间,魁梧之人将房门关上。
“拜见……”
阿冷面对窗外,把手一举:“不用多礼!是不是那边又来催我了?”
魁梧之人点头:“正是。所以,你还是尽快回去的好。”
阿冷紧致白皙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非得回去不可?”
魁梧之人不知该怎么回答:“这……”
落后,阿冷叹口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