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惠风和煦。柳不闻端着茶水往屋外一做,如今商业街的风气如此不安,令他都费解。当时只不过想要借助司马格这个突破口做点事情,没想到一下子事情就做大了,现在想要脱手都没有合适的办法。
从街头到街尾,司马格的信徒四处遍布,甚至还有远方慕名而来的游客,在这里和司马格会面。中年男人脸上挤满了皱纹,可是明显能看出他乐此不疲,并且十分愉快。
罗甘走过来,和柳不闻一起坐在了万事屋前面的台阶上,望着远处此情此情,又陷入了惆怅。
罗甘:“现在是不是怀疑,当初我们所做所为是不是应该的?”
柳不闻讪讪地笑着,没有说话就点头回答。
罗甘:“男子汉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敢做敢当,没什么大不了的。”
柳不闻:“我自己倒是还好,就总觉得苦了这边的百姓,他们何罪之有,为什么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罗甘:“一定是有办法化解的,我们能送他上去,就能拉他下来。”
柳不闻:“下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吧,一旦土凝结,成了土块,不再是松松软软的,变成了无论我们怎么踩,它依旧坚挺无比的存在,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能阻挡他呢?”
罗甘:“阻挡?不需要我们去阻挡,这个时代以后会有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街那头司马格意气风发,带着几个小喽啰,打着为民的旗号,到处搜刮。做着劫富济贫的事情,确实帮助了不少穷人,可是得罪了大批富人。这会儿富人正在开会,阿真装成一个远道而来的富商来这里混淆视听。
珠宝商:“哎呦!再这样下去,我们家的珠宝生意可就做不成了!珠宝连个链子都不给我剩下!那我现在卖什么?吃什么?喝什么?”
果农:“别说这么多,我看街边要饭的都少了,上个月在我门口臭要饭的现在可都是穿金戴银,威风凛凛,啧啧啧当今的世道哦……”
包子:“木头那几个徒弟就该死!顺便把司马格也给做了就好了!”
五笔先生:“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当初好歹也是司马格带头造势,这才让什么黄尝君给下台了,多多少少也有功劳吧?”
云娘:“怎么着?”
云娘一把抓住了五笔先生的领口,对他怒气冲冲,仿佛一只母狮子马上要进食一头孱弱的猎物,让五笔先生除了流汗之外,别无他法。
云娘:“你这算不算是叛逃敌军?给敌人说话!居心何在!”
五笔先生赶忙道歉:“不对不对,我只不过就是说了句公道话嘛,没别的意思。”
珠宝商:“什么黄尝君啊,龙爷啊,再怎么差,我交点钱都能应付过去,哪像现在这样啊!下次来拿不出钱啊,珠宝啊我家里的楠木床能不能保住啊……”
果农:“捞鱼的都知道就抓大的,要放过小的啊!这混账现在大的小的全都一网打尽了,给自己熟悉的人分配钱财,可耻!”
一屋子里头都是怨气,大家都是吐槽司马格所作所为不人道,咒骂他祖宗十八代,但是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头脑,或者有什么办法真的能够应对当下的局面。
阿真觉得自己听的差不多了,也该说些话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阿真:“我是个远道而来的人,诸位不如听我一言,或许能够茅塞顿开。”
包子纳闷,面前这个人并不熟悉,不太像什么周围商铺常见的人,或者说是什么这条街长期合作的。
包子:“你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在我们会上出现?”
阿真:“仁兄别慌张,我若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肯定在这个会议上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开口了就是不怕事。我呢,不过就是常常来长安西市出货的商贾,到周围的地方贩卖,赚点辛苦钱。本来不过如此,小小的平民,但是遇到了司马格这事情,他们竟然明抢我的货物,让我再没有了生活依靠,让我如何是好?”
五笔先生:“那阁下有什么高见?不如和我们分享一下?”
阿真:“听了这么久,大家无非就是围绕着司马格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来说说,我确实能体会到,自己和大家的遭遇一样,非常愤怒。但是大家也不过就是停留在嘴上说说而已,真正的行动没有人敢提。”
众人的确陷入了沉默,大家的脸色看上去都很不好,相互之间打量、试探、观察,虽然说是组成了一个所谓的会议,临时的同盟,但是大家毕竟都是商贾,对合作啊,利益的事情非常谨慎,没有人愿意承担风险,把自己和店铺的命运全数赌上,都寄希望于有个人敢出头,其他人跟风就能得到些好处。
阿真:“我就说点实在的话吧,现在我们要面临的问题,早就不是什么黄尝君还是司马格是好人还不是好人,或者他们所作所为究竟是多么可恶。现在呢,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司马格除还是不除,我们后面应该怎么应对这个麻烦的人,让商业街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让大家都有钱能赚。”
屋内人们纷纷点头,还在观察着彼此反应,像是云娘和包子就率先点头,珠宝商和果农后点头,最后点头的就是五笔先生这样大家都点头了,附议保护自己利益的聪明人。
阿真感觉是到了时机,错过今天这种气氛,以后机会必然就少了。
阿真:“首先是我们要对司马格有个清楚的了解,谁能先说说关于他的线索?”
果农:“司马格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