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出家门!宋江愣住了。
他原本就不被宋二爷所喜,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次回来,府内会不平静,可能跪祠堂,家法伺候,这些他都想过,就是没想到会被逐出家门!
宋二爷看到儿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良久,心里的火气也慢慢下去了。
“你这个孽障,还愣着干什么,跪祠堂去!”
“是”
宋江起身出门去祠堂罚跪,这样的惩罚,在他没出府前经常出现,不稀奇,只能等爹消了火气,再接着劝说。
心情不错的杜君,进了农场就发现气氛不对劲。
一路走到堂屋,遇到的仆役,婆子,眼神躲躲闪闪,给杜君见礼后,就匆忙离开。
这个时候是吃晚饭的时间,一个人如此,可能杜君不会在意,但所有的人都如此,那只能说农场出大事了。
进了堂屋,赵妍,刘婶,赵佳和四叔一家都在,只是少了郑氏和赵秀。
所有人都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看到杜君进来,眼睛一亮,随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姐!”赵妍喊了一声,上前就抱住了杜君。
“东家!”
“君子!”
四叔和刘婶也紧接着站起来,跟杜君打了招呼后,纷纷退出堂屋,只留下杜君和赵妍俩姐妹。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东家的家事,还是让东家自己解决吧。
杜君一头雾水,赵妍紧紧的抱着她,脑袋扎在杜君怀里,也不言语。
待其他人离开,拍着赵妍,“他们都出去了,现在就咱们俩,说吧,出了什么事?娘和赵秀呢?”
谈及郑氏和赵秀,赵妍哽咽道:“娘和赵秀.......她们回赵家村了。”
回赵家村?回去干什么?赵妍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杜君更迷糊了。
推开在怀里哭泣的赵妍,盯着她的眼睛,冷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赵妍抽抽了鼻子,止住哭泣,断断续续回道:“姐,我说了,你别生娘的气,娘.......也是不得已,她是不放心弟弟。”
杜君深吸口气,还好,不是她猜测的最差的状况。
“赵妍,你知道姐的脾气,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全都说出来!”
今天赵妍也不知怎么了,说话都说一半,杜君的火气又开始上冒了。
“好的,姐,去你房间吧,我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
拉着杜君进了房间,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杜君去明远的第四天下午,老宅的赵礼仁、王氏还有赵树贵父子,突然出现在农场。
闻讯而来的郑氏,匆忙招呼赵妍,赵秀回去。
当她自己先回到小院时,就看见赵礼仁、赵树贵和刚子坐在堂屋,王氏则不知所踪。
赵礼仁从进入农场就很不自在,没想到他眼中那个乖张的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一个庄子,院门处那个男人居然称呼他‘老太爷’,让他激动不已,同时也更忌惮杜君,暗骂老太婆多事,但是已经过来了,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看见郑氏进来,使劲咳嗦了几下,尽量露出一个和蔼的表情:“大儿媳啊,过了这么久了,我想你的气也该消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郑氏何时见过老爷子这样和颜悦色的跟她说话,本能的畏惧,加上多年的累计,更是不敢说什么话,只是站的屋门处,低着头,心中暗暗盼着赵妍,赵秀赶紧回来,没女儿撑腰,她没底气。
“娘!”
一个小小的身子扒住她的小腿上,是三岁的刚子,浑身脏兮兮的,抓住她的裤管,抬着那巴掌大的小脸,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娘,你别走,我要娘!”
时隔几个月,再次闻到娘身上的味道,赵刚哇的一声就开始哭起来。
他好想娘,只有娘才不会打他,才会给他好吃的,在他不多的印象中,娘是对他最好的人。
听着这小儿子的哭喊,郑氏崩溃了,眼泪如决堤般涌出,抱着赵刚嚎啕大哭,“娘不走,娘那儿也不走,就陪着我的刚子”。
赵妍和赵秀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郑氏抱着刚子大哭,这样的一个场景。
连忙上前劝慰郑氏,听到外面的哭声,王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指着郑氏开始破口大骂。
“你这个丧良心的,你自己在这过好日子,把爹娘、相公、儿子都扔一边不管了是吧,你没良心啊,你也不想想当初,当初要不是我家树贵,谁会要你这个扫把星,你那娘家,穷的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哦!你现在有了杜君,就像跟着她过好日啊,我呸!你也不想想杜君是谁家的种,还不是我们老赵家,你吃我们老赵家的,喝我们老赵家的,还想不管我们老赵家,做梦!”
赵妍和赵秀,这五个月都跟在杜君身边,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姐姐的作风,看见祖母在辱骂郑氏,以往她们只会躲着不敢上前,现在却不会了。
赵妍让妹妹去把院门关好,他们的家事,不能让旁的人听了去。
“奶,你别总是骂我娘,我娘在老赵家做的活计还少么?她得到了什么,除了打就是骂,再说,现在我娘已经和我爹合离了,她就不再是老赵家人。”
“哟!你个小兔崽子,你在跟谁说话呢?我是你奶,我说什么你就给我听着,我还没骂你和赵秀那个贱丫头呢,现在是不是也想翻了天了,天天跟着杜君那个贱人,能学到什么好,别忘了,你和赵秀都姓赵,都是我们老赵家的,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的贱丫头,回头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