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换好又在炕上暖了手脚,江溪这才走出来。
李氏已经将药煎好喂给了老太太,吃了药之后没多久,老太太就睡下了。
他们一家人围在老太太床前,都忍不住叹了气。
好好的一顿年夜饭,全都被江秀才给毁了,尤其是袁修,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跟在袁大夫身边学习药理的,也生生地让江秀才给彻底破坏了。
“袁修,是我们对不起你。”李氏说着,作势就要给袁修跪下。
袁修立马拉了李氏起来。
“婶子,我怎么能受你这样大的礼,他是他,你们是你们。这些日子我住在你们家,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你们从来都没有说过我,还把我当作一家人,您要是真给我跪下,那简直就是折煞我了。”
“娘,您别这样,我相信袁修哥他不会怪我们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爷说的那件事,他会不会在暗处对我们不利,我们必须早点找到他才是真的。”
李氏很想纠正江溪,那个人不是别人,是江溪的亲生父亲啊,她怎么能一口一个他,如此的疏远自己父亲。
可一想到自己丈夫说的那些个事情,连老爷子都气糊涂了,老太太都卧病在床了,她又能为江秀才反驳什么呢。
“溪儿,你说,怎么才能找到你父亲。”
李氏一把拉住了江溪的手,“溪儿,在这个家里你是最有想法的,鬼点子也最多,你告诉娘,要怎么才能找到他!”
“娘,你先别激动,要找到他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县城里,那些曾经见过他,要么和他打过交道,要么就是以前和他同窗的人,只能从这点下手。”
“同窗的?对对对,要找同窗的。”李氏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溪儿,咱们现在就去找他同窗的吧,我不相信这些事情是他做的,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娘!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江溪反握住李氏的手,“现在是大冬天,咱们怎么去县城,即便是去了,那也见不到那些人啊,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冬天过了,来年在赚一些银子,这样才好打听。”
李氏是急糊涂了,被江溪这一说,终于正常了许多。
“那溪儿,等咱家稍微有了点银子,你可不要忘了调查这件事啊。”
“放心吧,娘,您就是不说,我肯定也得去查的。”
年后的时间过得还算快,太阳也逐渐地冒出了头来,路上也开始有人在活动。
江溪家里,看似和以前还是一样,也只有他们家的人自己清楚,那件事情对他们的打击有多大。
老太太整日都窝在炕上,精神还是没有回复过来,好在没有越来越差。
因为除夕晚上的闹腾,镇上的李家药铺药价下降了一些,可还是没有恢复到之前袁大夫药铺的价钱,略微抬高了那么两成。
但和之前对比起来,还是便宜了不少,所以镇上的乡亲们也都可以接受。
过了年,别人家里都红红火火的,要么是放鞭炮请客吃饭,要么就是在走亲戚,反观江溪他们家,完全没有任何的亲戚可以走。
唯一得亲戚,就是王氏他们一家人了,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两家人往来就少了。
江溪和李氏他们一起,把剩下的榨菜都做了出来,铁匠家也把那二十个铜炉带来了,将剩下的一两银子付了之后,江溪就谋划着要开火锅店的事情了。
不过,比起那件事更加着急的则是江溪放在地窖里面的高粱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发酵,高粱米已经达到了酿酒的模样,接下来只需要经过蒸馏就能够制酒了。
蒸馏是袁修帮着她一起的,两人花了半天的功夫,终于把第一批的高粱酒酿了出来。
不得不说,酿酒是很费粮食的,十斤高粱,出来的酒连一斤半都没有。
而且,最前面出来的那一斤叫做头酒,是根本没法食用的,里面含有得甲醇含量较高,只能用来给容器杀毒,也只有剩下的那二两酒可以入口。
酒香从厨房里面飘了出来,正在院子里喂小黄牛的老爷子鼻子一动,顺着香味就进来了。
“溪儿,你说的那啥高粱酒,已经酿好了吗?”
老爷子抿了抿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从蒸馏器里面出来的酒。
难得看到老爷子如何,江溪和袁修对视一眼。
“已经酿好了,爷你要尝尝吗?”
“好好好!”老爷子迫不及待的开口,伸手过去就要端江溪最大的那一碗酒。
“爷,你等一下,那个不能喝!喝这个吧,我去给您洗个杯子。”
老爷子看着碗底的那二两酒,就这么一点,还需要去洗杯子?一口下去也喝完了。
不过自己的孙女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就用杯子吧。
江溪把杯子拿过来,往里面倒了少许的酒,一半都不到,老爷子看得眼皮抽了抽。这么一点,喝得也不尽兴啊。
“溪儿,你就给爷喝这么少的酒啊。”
“爷,你先喝喝看吧,这酒的后劲可不小。”
抱着半信半疑的心,老爷子一口喝下了杯子里的酒。
入口,一大股辛辣味。
“这酒,的确够劲!”
江溪勾唇一笑,心想这酒可是五十度左右的,在这个一般只有几度、十几度酒的年代来说,可不是够劲吗。
“爷,这酒啊还不算好的,如果高粱能再多一点,只取中间出的那酒,那味道就更好了。”
前世,她家的酒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