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中秋”到了。
一般情况下,闰月的节气大家是不过的,但是今年没有什么战乱和天灾,大家的日子都过得不错,加上知情人爆料,宋府今年都打算过这个节日了,于是,省城里面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张灯结彩了。
上一个中秋节江溪他们是在家里过的,温馨是有,热闹却不足,这次能有两个中秋,也算是让他们家圆满了,两种都能体会一遍。
他们住的地方,还在上次那个胡同里的小院子,院落虽然不大,三个人却是足够的。
江溪先带着李氏去自家的铺子看了一圈,下午的时候又买了一些时兴的布料,江溪还刻意去陶瓷店铺逛了一圈。傍晚一到,整个省城都变得热闹起来,到处都张灯结彩的。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忙碌了一天之后,穿戴好漂亮的服饰从家中缓缓走出,成为了烘托这份热闹气息中的一员。
这次的中秋,甚至比上一次都还要热闹许多,因为有许多年轻的学子加入了。之前他们都忙着考试的事宜,如今也算是能够好好地放松一下。
今夜,要说最热闹的地方,就有两处不得不提了。
一个是享誉整个省城的烟花之地——霁月楼,另一个则是之前江溪和宋三曾经游览过的那条河,河上的画舫在今日成为了许多年轻才俊的目的地。
霁月楼,江溪也听过一些,传闻中这座花楼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只是在两年前来了一位名为霁月的女子,生得国色天香,才艺更是出众,将省城里原来了几朵金花全都比了下去。
之后,为了能让这位霁月姑娘名声更为响亮,花楼的老鸨将名字改成了霁月楼,一时之间,霁月的名字更是响彻整个省城,有的商人为能见上她一面,更是一掷千金。
这些传闻,都是江溪上次来省城的时候听说的。不管是真是假,反正这位霁月姑娘肯定是一个妙人,弄得江溪都有几分想去看看她的真容了。
宋三早早地处理好了手边上的事情,刚入黄昏,就骑马来到了江溪这边。
宋三亲自相陪,纵然秦浩本无意灯会,也还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四人一起从胡同口走了出来。今日整个省城都十分热闹,人头潺动,坐马车颇为不方便,是以他们都选择的步行,当作是散步一般在这里逛着。
李氏还是第一次看到花灯会,不管是两边店铺上张挂着的灯笼,还是街边小铺上面挂来售卖的花灯,所有的一切都令她新奇不已。
“这省城,可真是热闹啊。”李氏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那条河道上,河里划过一条又一条的画舫,岸上和桥上都是人,聚集在一起,欣赏这河边的美景。
还有一些青衣或白衣书生聚在一块吟诗作赋,好不快活。
商铺前面,几个少女在母亲的带领下挑选着自己喜欢的小玩意,不远处,孩童手执小花灯或是风车嬉戏追逐。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连秦浩的眼神也亮了。
“省城,果然不同凡响。”
他们继续朝着河道边走去,今日没有了那种小船,河道上面只有画舫。那些画舫有大有小,小的上面有的只有一位船夫,有的还有一位陪酒的女子,正俏皮地望着两岸的年轻公子。
大一点的画舫自然又是一番格局,有的还设有两层楼,一楼下面是供喝酒吟诗的,有两位青衣女子作陪。二楼上面,则是一位蒙面白衣女子在弹琴,琴声悠扬,触动心弦。
小画舫多,一共有二十几辆的样子,在河道中来回徘徊。
而大的画舫就少了,只有两艘,毕竟这画舫容易买到,可想要找到如此出众的白衣女子就很是艰难了,能有两位已然是不容易。
他们一到这边,就听人说想要上这大的画舫,条件很是苛刻,须得征询上面那白衣女子的同意。
两位白衣女子的要求各不相同,靠近他们这边这位白衣女子的要求是,有人能与她合奏一曲,赢得她的钦佩,她就让其进去。至于乐器,她那里全都有,只需一声吩咐,就会有小丫头送出来。
而另一位白衣女子则是要求以才触动她,若能当场以她赋诗一首,让她觉得满意了,她就放人进去。
不管男女老少,也不管身份尊卑,她们的要求就这两条,只要有人能达到,她们立刻放人进去。同时,只有有人进入,画舫二楼的门就会关闭,不再接待其他人。
如今这灯会已经开始了半个时辰左右,这两位女子却还在弹奏,身边不见旁人,足以见得她们的要求极高。
“唉!刚才那位善音律的苏家小姐都上去了一次,可惜却无法跟上那白衣女子的琴声,最后败下阵来。那苏家小姐都不能与其匹敌,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谁能同她合奏一曲,这女子可真是惊人。”
“唉!看来咱们这省城里面,不会再让霁月楼一家独大了,我猜想,这两位女子不久后定然会成为哪家的花魁,从而将霁月姑娘的名声压下。”
“霁月姑娘那也是个能人啊,看吧,反正都不干咱们的事,即便是迎客了,咱们这点钱人家也看不上!”
“说得也是。”
旁边的两人聊天,倒是告诉了他们不少的讯息,江溪的眸子闪着光芒,这两位女子看来是真的颇具才华,这让她想到了后世的秦淮八艳,各个才色绝佳,即便过了几百年,后世却一直流传着她们的故事。
秦浩眼神在那两位女子身上扫过,并不感兴趣,只是对于那所谓的要求有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