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面上依旧看不出来,像是突然脱臼了一样。
摇光眼睛里只冒金星,她感觉到了眩晕,头疼渐渐来临,意识在脱离清醒,慢慢落到一种幻想中。
半跪换成全跪,她咬破下唇,血液流进口中,疼痛感拉回一些理智。
她听见一句话,嘶哑难听,就出现在自己的耳边,“这只是雕虫小技,你就受不了了吗?”
她摇摇头,左手在地上摸到培风剑,拿在手中,撑着剑缓缓地站起来。
“你还没有杀死我。”
左手拔掉右手上毒针,又摸出一把丹药喂进口中。
李游光看着她,讥笑出声,“大名鼎鼎的清霞门教出来的弟子连我一把毒针都挡不住。”
摇光胡乱吃下一把丹药,慢慢地才感觉到清醒,右手腕处凉而麻的感觉褪去,剩下肌肉疼痛之感。
这是一种麻痹神经的毒素。
摇光能听见他对自己的嘲讽,可是那又如何,口头之快罢了。
右手握住剑柄,转出一个漂亮的剑花,速度比不上之前了,略有停滞。
摇光垂首想了一下,换成左手拿剑,右手一把银针出其不意地扫出去。
她冷笑着抬头,看见被扎中的李游光。
“我与你不同,我的针上没有毒。”
话与人一齐到达,左手用剑不比右手差,凌厉的剑风吹起李游光的头发,他被网在密不透风的剑雨里,拿软剑游光与之对抗,始终处在下风,摇光抓住时机一剑打落他的游光剑,同时右手上前,手握匕首想要割破他的咽喉。
但是游光剑并没有如愿落在地上,李游光不顾那把匕首,左手打出一掌,淡红色的烟雾无声无息地钻进摇光的鼻息里,毛孔里,无处可藏。
烟雾一瞬间消散,游光剑重新落到李游光的手中,他的衣领与衣袖被匕首划破,他看都不看一眼,眼睛盯着摇光,嘴角勾出阴冷的弧度,用嘶哑的声音说话,“水月虫尸体磨成的粉,你好好享受。”
魏摇光的匕首掉落在地上,没有听见李游光的话,可她却突然泪流满面。
培风剑支撑的身体再度半跪在台上,摇光低垂着头,眼睛里光芒明明灭灭,她看见了。
看见了那十四年来都不敢入梦的场景。
在一棵栽种着银杏树的小院里,银杏树已经枝繁叶茂,树下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女正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一对老人,老人已经白发苍苍,双双坐在藤编的摇椅上,精神矍铄,笑眯眯地夸奖着面前的一对孙儿。
这是她的父母和侄子与侄女啊。
十四年了,都已经长大了吗?
院中银杏树是当年她上初中时退休的父亲亲手种下的,今已亭亭如盖也。
春光明媚,垂垂老矣,我已不在,今昔隔云隔雾,如同一场水月镜花。
不该让她看见这些的。
摇光抬手拭泪,眼睛已经恢复清明。
还是半跪在地上,摇光抬头,看向李游光,眼神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仇恨,左手在自己的胸前点了几个大穴,吐出一口血,又用左手擦去嘴角的鲜血。
“你原本可以杀了我的,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呵!你拿什么来杀我?”李游光嗤笑一声,他不相信摇光还有能力反杀了他,中了水月虫的毒,只有乖乖等着被杀的份。
“就凭这个!”摇光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清脆,富有杀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以为你把我调查的够清楚了是吗?”这句话伴随着剑一块儿向李游光袭击而去。
“不自量力。”李游光拿游光剑对上培风剑,“游光剑可不仅仅是一把软剑。”
柔软的游光剑的确不是用来打架的,这是一把毒剑,剑身在毒液里浸泡过,也可以说就是在毒药里打造出来的。
本身就有剧毒,配合别的毒药巫蛊则可以放大效力。
李游光举剑准备对抗摇光的培风剑,并且打算再下一种毒,可是他的算盘落空了。
摇光这时要赢,就不能用固有的方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度要比他快,才能有效避开毒,对方已经知晓自己的剑法,那就用些他不知道的,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逍遥游》鲲篇剑法奥妙,走势霸道,剑意泠然,与摇光之前所学武功心法有相似之处,但是又更显霸道,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摇光之前所学武功是先有招式,以有限的招式去对别人的攻击,逍遥游中则是追求以不变应万变,从万物中学功法,化万物为自己的武器,捏叶飞花皆可伤人,甚至不借用外物,一身内力凝聚成气刃,割破他人的动脉与咽喉,真真正正的杀人于无形。
摇光还记得师父交代自己的话,可是今日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
培风剑划出一道道明亮的弧线,剑意泠然,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道义,变化万千。
游光剑的轨迹被压制住,在他以为能轻松接住的时候,培风剑却错开了,留下一道道残影,剑锋已至其左手处。
冰凉的,锋利的,敏捷的,刺破肌肤,饮血。
随后,培风剑再起,像荡开的涟漪,悠然而势不可挡,刺向李游光的心脏。
他反应也算快,游光剑回挡,同时,手上的左手还是甩出了淬着毒药的短箭。
摇光剑势不退,依旧往前压去,左手打出一掌,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