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阵秋风吹过,吹得纤云阁后院的树叶沙沙作响。
夏芸蹲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黄叶,抬起头又看着树上正缓缓飘下的叶子。
她的心里赶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忧伤,她又看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心里酸酸地,不由自主地说:你看到云儿,你会想起我吗?
夏芸感觉最近的杀气明显没有以前的大。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脾气没有以前大了,还是熊倜改变了自己的心性。或者是自己累了,不想在过这样打打杀杀的日子了。
她跟熊倜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也有这样的感觉。现在和熊倜分开了一段时间之后,这种渴望安定生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岁月匆匆,年华易老,自己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最重要也就是这易逝的青春。
她现在似乎,慢慢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一个女人最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靠的肩膀。
她清楚地记得黑山老怪总是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一个人如果要成为优秀的杀手,就要忘情。
情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是可以毒死人的毒药?她没有死,或者说现在的感觉生不如死。
如果说是一把锋利的可以刺死人的刀子,她也没有死,只感觉无比的疼痛。
如果说是一根深深扎进心里的刺,她拔不出来,也不想拔出来,就这样让它刺着吧。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中飘浮的白云,心里突然振动了一下,她感觉熊倜似乎在想她,不由对着心中那个熊倜的幻影说:“熊倜,我在想你,难道你也在想我吗?”
“夏芸,你想抢功未免也太心急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下皇宫的守卫更加森严,就更不好动手了。”冷血从后面冒出来,打断了夏芸的沉思。
夏芸不慌不忙地转身,看着冷血,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派杀手进宫刺杀太子和皇上。”冷血质问道。
“你想多了,我一个晚上都在纤云阁安安静静地睡觉。”夏芸懒得理睬冷血,想回房间。
冷血抓着夏芸的手臂,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一直想抢功。但是你以后做什么事情最后跟我商量一下。不然妨碍了我的计划,我可不好惹。”
夏芸听他这话似乎也不像假话,反手一退,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把话说清楚。”
冷血看着夏芸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她说:“真的不是你派人去行刺皇上和太子?”
“我?我又没想当皇帝!我发疯?吃饱了没事做?”夏芸瞪了冷血一眼,没好气地继续,“我跟你说过,在我没有找到我的人之前,我是不会动手的。”
冷血在心中暗自感叹道:难道还有另一批人也想要刺杀皇帝和太子。会是什么人呢?说不定还是盟友。
“不是你就好,那我得派人去找找这帮人。说不定,还可以帮我们。”冷血脸上露出了邪邪的坏笑。
“皇上死了吗,太子死了吗?”夏芸又问道。
“皇上毫发无伤,太子受了重伤。”冷血解释道。
夏芸皱了皱眉头,又说:“你不用找了,他们不会是你的盟友。”
冷血一听,这话不对劲。不是她派人去杀的,那她怎么知道对方不可能是自己的盟友。“臭婆娘,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派人去的,就是你。”
“放开你的脏手。”夏芸想挣脱掉冷血的手,可是冷血的力气很大,功夫又比自己的高,她一时没有挣脱开。
冷血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往后压,夏芸的身子也不断往后倾斜。夏芸快要站不住脚了,猛然一下往前挣扎,用尽全身力气,拼命一甩,总算把冷血的手甩开了。
冷血又瞪着她说:“是不是你,老实说。”
夏芸忽然心里有种受委屈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再次见到熊倜之后,她总觉得心里有很多委屈。好像突然一下子,没有人保护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了。
虽然以前也是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可是,在经历过两个人一起面对风霜雨雪之后,自己好像就变得脆弱许多。
夏芸对冷血怒吼道:“冷血,我告诉你。我要派人就派,不会不承认。可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承认的。你一天别听风就是雨的。别以为我会怕你!”
“那不是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成为自己的盟友。”冷血还是不相信夏芸。
“你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夏芸说话的语气很重,她很生气地看着冷血,说出了自己判断这件事情的理由。
这只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计策而已。
他们去刺杀皇上,皇上毫发无伤,太子却受了重伤。皇上身体虚弱,太子年轻力壮。同样面临刺客,皇上都能躲过,太子反而躲不过?这就很明显,真正的目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子。
放眼望去,普天之下有哪个人希望太子死呢?那就只有一个人郑贵妃。
她的目的当然不是皇上而是太子。杀了太子,好让她的儿子福王继位。
如今,皇上身体虚弱,说句难听的,什么时候驾崩都不知道。她要杀皇上易如反掌。她就是只想杀太子。
现在皇上就只有两个亲儿子可以继承皇位,如果杀了太子,那可以继位的就只有福王一个了。
这笔账并不难算。
“你怎么那么肯定是郑贵妃的人。”冷血半信半疑地看着夏芸。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