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先生在,自然万事放心。
明岫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在自己床上,而且身边……还坐着萧倾。
“陛下!”她惊得起身。
萧倾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有些抱歉。“岫,最近可能要委屈你在此处多待些时日了。等事儿了了,我再送你回天音寺,可好?”
明岫看了她一会儿,又自己感觉了一下,脸色变了变。
“陛下,是不是出事了?”她伸出手来,拉着萧倾的袖子上下左右地看着她。
她想到自己这几日来身体怪怪的感觉,现在却都不见了——除了睡长了时间的昏沉感,其他的各种不好的感觉都没了——这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倾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一时有点懵。
等明岫确定她人好好的,确实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之后,她开始检查自己。
萧倾……更懵了。
“岫,你在干嘛?”萧倾感觉脑门上有个很大的问号。
这会儿明岫冷静下来再仔细感觉了一翻,一脸一言难尽。
不对,难道是被驯服了?
不应该啊,即便是被驯服了,也应该在她体内才对啊!这会儿可是完全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
“岫?”
明岫左右看了看,发现是个面徒四壁的石室。
“这里……安全吗?”她紧张兮兮。
萧倾点头,被她感染得也有点紧张。
“我被人盯上了……”明岫没精打采。
萧倾这才惊了。“你知道你被人盯上了?”
明岫摸摸脑袋,“爷爷走的那天,我光顾着伤心,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家世代行医,别的不说,对自己身体状况最为敏感的。第二天,我就感觉不对了。”
明岫开始回忆。
“我以为我是中毒了,可是中毒不会是那样的症状。而且我感觉有东西在我脑袋里面,很吵,总是在跟我讲话,我但凡不想听,就头痛欲裂。我就知道,我肯定是被下虫了。”
明岫神神秘秘,“爷爷见我喜欢学医,何家祖传的医术没少给我看,我看别的书总是记不住,但看医术就很快能记住。那会儿我觉着我自己的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就想到小时候爷爷给我看的一本医学的疑难杂记……”
萧倾开始一脸一言难尽。
她是万万想不到,明岫不但知道自己不对劲,还知道自己被下虫了……
“后来我想了想,我一个小宫女说破了天也不过是陛下的小宫女,什么人会给我下虫……而且我爷爷……虽是生病太重,积重难返,可那么巧就在那一天……我就觉着肯定是有人想要拿我们爷孙两,来对付陛下……”
看吧,听她这意思,她甚至还在想点儿更难的事情。
萧倾感觉自己似乎小瞧了明岫。
“陛下送我去天音寺,我想着那些人给我下虫,肯定是要我对陛下不利,我走了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了,我就正好在天音寺钻研虫方,说不定还能找到背后的人……”
萧倾憋不住了,“你想一个人对付他们?”
明岫摇头,一脸惊讶,“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是太傅……”说着就去看萧倾,不敢往下说的样子。
萧倾已经不惊讶了。
“太傅找过你?”
明岫点头,然后又很沮丧地垂了眉眼,“可是……我把虫子给弄丢了……”
好想哭。
事实上,她也真的掉了几滴眼泪。
萧倾只觉得额角有点眺。
明岫的性子固然不太稳重,要说极其聪慧也说不上,但是自从何舒去世以来,她居然忍耐着,什么都没对她说,打算自己承担这些……
萧倾看着她那个样子,好半天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岫长大了。”
“以后这种事情,你可以先告诉我的。”
明岫摇头,“明岫没什么学问,只这几年来总听太傅给陛下讲学,也听得一言半语,很是受益。”
她顿了顿,“太傅常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明岫虽然也讲不出什么太大的道理,但也知道,与陛下有关的事情都是大事。那些人既然想要对陛下动手,肯定要监视我。我……我……不敢说……”
萧倾拍了拍她的肩膀,“难为你还能背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可见太傅说了多少遍……”
萧倾与她说了莫丹和鬼虫的事情,说完之后就见明岫一脸可惜,最后竟然还叹了口气。
“这唐花族和鬼花族最多奇花异草,虫鸟皆奇,要是能让我钻研就好了。当年我爷爷……”
说到何舒,明岫到底难受,不自觉人有有些发愣。
萧倾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必定找到幕后的人,为你爷爷报仇!”
明岫默默地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赵右辰正头疼得不行。
萧倾和无先生走后,他就一路急追,等好不容易上山了,自然是想快点到萧倾身边,可一进山门不远,他就看着无先生和那黑衣人一路打一路朝他飞过来。
赵右辰瞪大了眼。
羡慕肯定是有的,他早知道无先生功夫不凡,两人没尽全力,就像是过招着玩儿,可那玩闹的功夫也叫他眼馋不已。
正想着,无先生一个虚招,突然绕过来对他出手了。
那黑衣人赶紧来救,无先生就晃到一边,趁机脱身,眨眼就不见了人。
只剩他和黑衣人大眼瞪小眼,对方眼神怪异地看了他半天,在地上写了句:你太弱了。
赵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