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男人微微的喘息,以及女人媚到骨子里的娇吟,
她不是未经情事的人,她听得出那头的喘息声意味着什么,心像被什么沉重的钝器击中,明明很痛却偏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所有支撑着她走下去的力气就这样一下子全部被抽离,她惨白着一张脸僵在那里,手一抖手机就这样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大床上。
隐约间她听到那端的女人妖娆的声音响起,里面饱含着浓浓的不悦,还有情欲,“二少,谁这么扫兴啊,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然后就是他冰冷到让人心寒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将那几个字送入她耳中,穿透她的耳膜,直达她的大脑皮层,击溃她所有自以为是的坚强,和……坚持。
他说,“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听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冲到更衣室就胡乱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准哭!
她收拾东西的动静太大直接连老顾都惊醒了,他急急冲上楼来一看她泪流满面提着行李箱要走的样子,顿时大惊失色的上前拉住了她,
“太太太太,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间要搬走呢?”
虽说两人冷战了这么久,少爷天天夜不归宿的,可是他看太太并没有放弃的意思,每天就安静地上班下班过她自己
的日子,情绪平静到让他差点忘了两人是在冷战了。
可是今晚这是怎么了?
慕黎也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了老顾,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冲了出去,老顾急得跟在后面不停地追,
“哎哎,太太——”
身后是老顾担忧的喊声,慕黎也不管不顾就那样冲了出来,寒冷的冬夜,刺骨的寒风瞬间就穿透了她的衣服,刺入她冰凉的肌肤然后渗入骨髓。
从来没有有过现在这般急切逃离这里的冲动,呆在这里一秒她都觉得是极致的煎熬和讽刺。
一个背叛我的女人!他的话比这彻骨的寒风还要冷还要渗人,一遍一遍在她心尖上凌迟着。可是顾墨辰,我是背叛过你,可是我的身体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更何况……我也不认为自己那样做是对你的背叛!
她这样决绝的离开之后老顾便焦急地拨打着顾墨辰的电话,那是那端却只是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他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充斥着旖旎暧昧气息的房间内。
刺耳的电话声在此时响起,男人猛地一个起身去拿电话她一个措手不及之下被他推到在了床上,男人看了一眼那电话顿时沉了脸色冷冷丢给她两个字,
“继续!”
然后便按下了接听键。
她被他眼底的寒意吓得浑身一哆嗦,又战战兢兢起身凑上前去。
他却忽然挂了电话粗鲁的一把将她推到了一边,她难受地伸手拉
住他,
“二少……”
“滚开!”
他蓦地敛眉厉喝了一声,她顿时吓得缩回了手。
顾墨辰厌恶的一把将那已经一丝不挂的女人踢开,起身走到了浴室,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用激烈的水流狠狠冲刷着自己。
以前跟秦若云在一起的时候他在外面也是有女人的,他向来是极其挑剔的人,对床伴的要求也很高,所以能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每次都是极尽所能的让他舒服快活。
后来跟她在一起,那些女人也不停地给他电话,可是他满脑子想着的就只有她,对那些女人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最疯狂的那段日子,除了她来大姨妈休战之外,他几乎每晚都会索要她,他常常想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她身上,可是却经不起她任何的挑逗。
常常她无心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欲罢不能,他似乎就爱上了她那副瘦削得没有一丝肉的身体,所以今晚他特意找了个跟她身形差不多的女伴。
可是任由那女人怎样卖力地挑逗,他的身体有反应,心底却是越来越排斥,尤其是在听到了那端她无尽的沉默之后。
水流停止,他的一双眸子也硬生生染上了阴霾,再怎样她的背叛都让他无法原谅,他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更不可能为了她而消逝。
慕黎在寒风中走出了老远才打上一辆车朝自己的小公寓狂奔,她不知道自己是回到那个温暖的小天地的,她只记得一进屋
就一头扎进了暖暖的被窝倒头就睡。
她找不到一个借口让自己平静,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哭干了眼泪却猜不透他们之间的感情将去向何方,曾以为坚硬到无坚不摧的心,似乎有些累了……
第二天起来,她在小阁楼静静倒立了一个小时终于平心静气地去了小诊所上班,这一场变故以她精神上的背叛和他身体上的背叛告终,他们的生活一度归于平静,就像……他们从未爱过一样。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小诊所值班,本来晚上都是阿凯在这里值班的,因为晚上一个女孩子家在这里毕竟有些不安全,所以大部分时间是白天她和小璇在,晚上阿凯在。
她静静坐在桌前认真翻看着白天的病例,然后将一些病人比较特殊的情况都细细记录下来,等下次他们来的时候她好特别关照一下。
她穿着雪白的大褂里面套着黑色的套头毛衣,一头黑色柔顺的直发成中分状态从两侧轮廓姣好的脸颊垂下,然后轻轻在肩头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