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宽上前说道,
“顾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她无奈的转身跟着阿宽上了车。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无声的行驶着,她闭眼靠在后座上有些疲惫而又挫败地说,
“阿宽,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对我总是没有好脸色?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很失败?”
其实,她向来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女孩子,就算是脾气再暴戾的人都会被她的柔情融化,所以不管她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中都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清醒,与他的几番相处下来她觉得身心俱疲。
阿宽从后视镜中看着神情痛苦的她,沉默着不发一言。他知道老板每一次的暴怒都是因为她提起他父亲,可是其实这个女孩也是无辜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锦爸爸已经不在人世。
她的眼睛看起来浮肿不堪,精神也很不好,两年前他跟老板一起在中国见到的那个无忧无虑纯澈干净的女孩子,几乎是一夜之间就荡然无存了。
“顾小姐,昨晚没睡好?”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冷血无情的他有一天竟然也能说出这样关切的话来,都说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在这样柔情万种的她面前,所有男人都冷硬不起来吧,当初除了他家那个dà_boss。
他这样一问希蓝尴尬地睁开眼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没有……”
即使她真的很怕,即使她真的没睡好,她也不习惯这样对陌生人
敞开心扉。
阿宽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电话,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他承认他对她有好感,也许像他们这样在黑暗中走了太久的人都渴望她这样明亮温暖的女孩子,但是,他也知道他跟她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早早就将那种念头全部打消了,只当她是一个普通朋友来对待。
希蓝很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接过那张名片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跟那个男人一样冷漠的男人会出手帮她,她接过名片又满脸期待地问他,
“阿宽,你知不知道他到底安排我在哪里学习?”
阿宽看了她一眼有些抱歉地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
其实,他很清楚,老板安排她在珠宝界的传奇黑木瞳大师那里学习,据说黑木瞳是她的偶像。他从boss年少时就跟在他身边,可是这么多年他依旧搞不懂他,不是要狠狠地折磨她虐她吗?为什么又将她送入黑木瞳门下?
要知道黑木瞳可是极少收徒弟的,虽然boss跟她交情深厚但也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说服了黑木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又虐又宠?
深夜,寂静的书房里,阿宽看了一眼立在窗边端着酒杯没玩没了喝着的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boss,都一个周了,你不去看一下顾小姐吗?”
从她来到日本都已经过去一个周了,他自从那天送她
回去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他以为她那么娇贵的一个大小姐,应该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地方,可是她一次都没有找过他。
反倒是他主动给她打过一次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她却只是笑着说谢谢。
男子挺拔的身影散发着浓重的黑暗气息,依旧伫立在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硬着头皮继续,
“那天送她回家的时候,看她似乎……过的不太好……”
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有些心灰意冷,刚要告辞退出去,手机却忽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愈发地让人心头不安。
他一看那来电显示心头突的跳了一下,竟然是她的!赶紧接了起来,那头却半天都没有传来声音,他不由得纳闷地喊了一声,
“顾小姐?”
窗边的高大身影晃了一下回过头来冷冷地睥着他。
阿宽这会儿已经顾不上理会自家boss那冰冷到能将人冻僵的眼神了,因为他听到电话那端传来断断续续痛苦的呻吟,然后她虚弱的声音传来,
“阿宽,我……我肚子痛……”
阿宽紧张地喊了一声,
“什么?肚子痛?”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原先漠然立在窗边的人扔了手中的酒杯大步就冲了出去,他急急喊着,
“哎哎,老板——”
不是一直都面无表情没有反应吗?怎么这会儿一听她病了倒急了!阿宽边心里嘀咕着边一
起往外追着,又仔细叮嘱那端的她,
“再忍着点,boss马上就到了!”
里见夕琰跟阿宽在赶去她那里的路上又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救护车也刚刚赶到,明明是深夜,偌大的别墅里却被她搞得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
她一个人蜷缩在大床上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脸色比这满屋子的白炽灯都还白,额头上更是有豆大的汗珠滑下,小小的身子颤抖着如同风中凋零的花朵。
医生给她初步诊断了一下,怀疑是急性肠胃炎,给她打了止痛之后他上前直接一把抱起她就上了急救车。去医院的路上,里见夕琰黑着一张脸看着她那痛苦不堪面色苍白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笨,肚子痛难道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打给医院急救吗?打给阿宽做什么?”
她本就痛得难受,又被他这样一吼眼底瞬间积聚起泪水,她委屈的眨着泪汪汪的眼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