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顺着她的手传遍全身,她有些不安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握着她的手任由她挣扎着,他似乎也没用多大力,可她就是挣不开。
她挣得有些气恼,他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嘴角的弧度却是微微上扬了几分。这副画面看在不远处的久保田太太眼里,却是像热恋的一对情人在嬉闹。
外面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希蓝吓了一跳差点又跌进他怀里,响声落下之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又跟着响起,似乎是……山口次郎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推开他奔到窗边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看出去,就看到山口次郎捂着一只手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右手手腕处,有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她看过去的时候阿宽正浑身散发着寒意收起手中的枪揣入怀里。
眼前这副血腥的画面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她就那样用手死死捂着嘴浑身无力地跌坐在阳台上的椅子上。她知道爸爸的龙门也有黑道的性质,但是她却从未亲自经历过那些打打杀杀,也或许是他们将她保护的太好,她的世界里一直只有风平浪静。
只是,山口次郎再怎么对她不怀好意,他终究是没有得逞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废了他的一只手?她跌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气,一闭上眼就是满目的鲜血,她痛苦地摇着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面前,绷紧了怒意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为什么?残忍?”
里见夕琰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这副不安惊恐的样子蓦地大声吼了一句,
“难道你想他留着那只手下次继续摸到你身上来?”
“可是、可是他并没有再做什么不是吗?给他点教训让他记住就是了,为什么要开枪?”
她抬起眼来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底全是不解和伤痛。
只是她不知道,这就是他所生活的世界,充满血腥与杀戮,阴暗与潮湿。若是他不残忍,他也许今天根本就没有机会站在他面前跟她讲话!
她眼中对他的畏惧让他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烦躁和不安,他止不住的咆哮了起来,
“这就是我给他的教训!没要他的命就不错了!”
他恶狠狠地说完转身大步离去,那语气中带着种破罐子破摔的苍凉。可是却让人觉得他说的这般恶毒,不过只是在故意气她,故意挑战善良的她的底线。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依旧跌坐在那里颤抖着身子。
他是恶魔,他是没有心的恶魔,她怎么能因为刚刚他一时仁慈的出手相救,就忘了这个事实了呢?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来到这里遭遇这一切!她想要离他越远越好,他说的什么做他的女人,她不会答应的。
外面的山口次郎已经被人抬走,里见夕琰疾步跳
进车子里踩下油门便疾驰而去。他觉得自己心底有种叫做绝望的情绪蔓延开来,他跟她果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她是纯粹的白,而他则是浓郁的黑,他只不过是废了一个人渣的手她都吓成这样,如果有一天她看到他亲手杀人,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山口叶子是这么的适合他。尽管他从来都没有爱过她,他娶她不过是最简单的强强联姻。最起码她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会淡然自若,而且会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而不是像那个女人那样,哭着喊着对他质问!
那之后有好几天的时间希蓝都没有见到他,他不曾再出现在她这里,她一直紧绷着的心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周末的时候她给家里打电话,自从来了日本每个周她都会给爸妈打一次电话报平安。
跟妈咪还有海澜都一一讲完了之后,妈咪却直接让她挂了电话,她不依,说还没有跟爸爸讲电话呢,妈咪只说爸爸已经休息了让她改天再打便挂了电话。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每次她打电话回去的时候爸爸都早早就等在那里了,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又拿起电话打给海澜,海澜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就如实招了,
“爸爸前几天被人袭击了,受了点伤不太方便接电话……”
她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电话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海澜的声音隐隐约约透过来轻
轻安慰着她,
“只是点儿小伤,你打电话那会儿,妈咪刚给他清理完伤口他去休息了!”
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胡乱摸了把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泪水,又蹲在地下摸起手机一字一句地对海澜说,
“海澜,我明天马上回去看爸爸!”
海澜被她郑重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
“哎哎,你不用回来啊,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啦……”
她也不理海澜的话挂了电话就那样冲了出去。
阿宽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下一场交易需要用的资料,手机忽然响起,他一看是她打来的,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接起了电话,哪曾想那端却传来有些凄厉的咆哮声,
“他呢?”
他眉毛皱得更深尽职尽责的解释着,
“老板在开会,所以手机关机了!”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这个恶魔――”
她忽然大声的吼了起来,然后又嘤嘤地开始哭泣。
这样歇斯底里绝对不是性子温和的她的风格,阿宽开始觉得事情不妙连忙问她,
“顾小姐,发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