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面如同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黑帮火拼似的,两帮人拿着枪互相指着对方对峙着,耳边是一声又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陈家扬一把将她塞到身后,掏出手中的枪护住两人,后来的那群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个声音漠然地开口,“顾小姐,老板请你回去,不然,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
这里毕竟是里见夕琰的地盘,他派来的手下明显比陈家扬带来的人多了好几倍,就算是陈家扬的人个个是精兵,但毕竟寡不敌众,真的交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陈家扬这边。
希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环视了一圈周围森然的人群,微微勾起唇角苦笑着挣脱了陈家扬,
“对不起家扬,刚刚是我太冲动了,你带着你的人走吧,不要管我……”
她忽然觉得很累很疲惫,她没想到他会派人守在她家门口,她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昨晚那样粗暴的对她了,她以为他会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吧,可是他为什么又要派人阻止她离开?他这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到底是想要怎样?想要逼死她吗?
陈家扬眼底全是决绝,伸手又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不行!我不会再任由你落入那个男人手中的!”
他这次来日本带的人全部是死士,也就是说今天他们会拼了命保护他带她安全离开这里。
希蓝刚想拒绝陈家扬,枪声蓦地响起,就见前一秒还在
握着她手腕的陈家扬身子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上方的胳膊处有鲜红的血液狂涌而出,他的手颓然地垂了下去松开了她。
希蓝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她就那样垂眼愣愣看着陈家扬胳膊上的枪伤,大脑一片空白。而陈家扬则是猛地背过了身去不让她再看到那刺目的猩红,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狠狠压住了伤口。
“老大,你还好吧?”
“妈。的,敢对我们耍阴招!”
他的手下有人关心着他有人气愤地咒骂着紧急围成了一圈将他们两人包围在中间,然后开始寻找着到底是谁开的枪,然而包围着他们的那些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看不出一个开枪的。
“狙击手!”
蓦地,其中一人朝对面的一栋别墅里喊着,大家匆忙看过去果然就看到那里只剩下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这一声喊让希蓝回过神来,她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个神色漠然的男人,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里那些蜂拥而来的悲痛,大声喊了一句,
“你们不要再开枪了!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
她说完看都没看在一旁苍白着脸的陈家扬转身就跑进了屋子里,陈家扬在后面不死心地喊,
“希蓝――”
她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阵风似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陈家扬狠狠一把将手中的枪摔在了地上。
为首的那男人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
,大手一挥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老板说,今天的行动务必提前安排好一个狙击手,如果她反抗,就直接给要带她离开的那个男人一枪,她肯定就回去了,果然,如老板所说的那样。
希蓝跑进屋子就冲到了二楼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任由久保田太太在外面怎么劝她都不吭声也不开门,心里对陈家扬的内疚,对那个男人的痛恨,还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脑袋乱成了一堆乱麻。
她的手机响起,她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他打来的!她直接想都没想地就挂断了,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挂他的电话的,但是这次她想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也无所谓了,而且她想他打电话来一定是嘲笑她的不自量力的。
哪曾想他竟然还不依不饶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打着,她心烦意乱之下一把将电池抠了出来将手机扔出去了老远,然后起身打开音响放震耳欲聋的音乐。
没一会儿久保田太太又来敲门,
“顾小姐,里见先生打来的电话!”
她忍住要尖叫的冲动将床上的枕头大力丢了出去,见她不应声久保田太太又继续在门外尽职尽责地敲着门,她索性起身将音乐的声音调到了最大,重金属的摇滚音乐,久保田太太的声音终于被盖了过去。
门外,捏着电话的久保田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声吓了一跳,电话那端有不悦的声音传来,
“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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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太太硬着头皮汇报着,
“好像、好像是音乐声,顾小姐一直不肯开门……”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久保田太太听到他重重冷哼了一声说,
“随她吧!”
便啪的挂了电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再没有敲门声响起,希蓝这才起身将那震耳欲聋的音乐换掉,然后就那样静静躺在床上,像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如果忽远忽近的洒脱,是你要的自由,那我宁愿回到一个人生活
如果忽冷忽热的温柔,是你的借口,那我宁愿对你从没认真过
到底这感觉谁对谁错,我已不想追求,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耳边在响着这首歌,叮当的《猜不透》,她很喜欢的一首歌,曾经她只是喜欢叮当的声音,可是这一刻她是那么深刻地懂得了这首歌里所唱的那些无奈。她无意识地跟着轻哼着,眼角有一滴一滴晶莹的泪水划过……
里见夕琰,你到底想要怎样?
而此时,身在另外一座城市处理公事的里见夕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