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跟朋友借的……”
她呵呵笑着搪塞着衡叔,衡叔若是知道她以那种方式去筹钱肯定又要为她心疼了。
只是衡叔是经历过多少风霜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的伪装,“跟那个顾二少借的?”
她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只好抓着衡叔的胳膊撒娇,“衡叔,你就别操心这个了,你只要知道我一切安好就可以了,ok?”
衡叔心疼地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黎啊,虽说不知道那个顾二少当初为什么要娶你,但是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结成夫妻也是一种缘分,有时间多跟顾二少沟通下感情,咱们小黎这么美好的女孩子,说不定二少就爱上你了呢!”
衡叔的话让她心底的苦涩又沉淀了几分,跟他沟通感情?他们这几天天天在沟通,却越沟通感情越差,如今她是怕了与他再见面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每次都是心神俱疲。
她一介平凡小女子,经不起这样激烈的沟通感情的方法,所以,不如不见。
两个孩子的手术很成功,从出了手术室她便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晚上的时候衡叔就赶回了孤儿院,她又留在那里照顾了两个孩子一晚上,直到他们两个睡着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白天出来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她也没顾上带伞,这会儿只好冒雨
冲到车站坐末班公车回家。
下了公车后又举着包挡在头顶匆匆往家里跑,到楼下的时候,她在雨中奔跑着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因为透过厚重的雨雾,她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银灰色的车身在大雨的冲刷下愈发地冷锐比人。
她愣在那里半天,才回过神缓缓迈步朝家里走去,他们之间不是都结清了吗?他又来做什么?看来改天她得把公寓的钥匙重新换一把了。
到达六楼自己的公寓门口,她的身上已经完全被雨淋透,一头长发也被雨水打湿黏在额头上脸颊上,有些狼狈,她在门口徘徊了好久才拿出钥匙打开门。
果然一进门就见到他交叠着双腿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眸中的怒火似要将她撕裂。
不理会他的怒意,她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若无其事地进了门,嘴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不好意思顾先生,不知道这么晚了来我家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大雨磅礴的夜,他不是应该陪在那个女人身边吗?不是怀孕了吗?不是应该细心呵护日夜照料吗?
“有什么事?”
顾墨辰咬牙瞪向她。
这个女人,昨晚还在他身下婉转呻吟,今天就可以如此冷漠无情地问他来找她有什么事?他顾墨辰今天第一次彻底明白了过河拆桥这个成语的意思!
霍然起身走向她,眸中散发着冰凉的怒意,直到将她逼得贴在门上他才停下了脚步,低头俯视着她漠
漠开口,“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将他的东西扫地出门,不是事情吗?如此漠然地跟个陌生人似的唤他顾先生,不是事情吗?狠狠地伤害他高傲的自尊心,不是事情吗?
她的小脸被雨水湿透,干净清爽,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隐隐颤抖着。她抬眸望向他,那水珠随着睫毛的颤抖而啪地跌落顺着她的脸颊滚落颈间,他顺着那水珠滚落的方向往下看,瞳孔却骤然收紧。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黑色的紧身裤,因为被雨水淋湿棉布的料子全部贴在了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了出来,甚至连里面胸衣的形状都一览无遗。
慕黎呼吸一窒,连忙抬手护住胸口,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我当然不知道!”
他顿时被她呛得哑口无言,俊脸上滑过道道黑线就那样愤愤瞪向她,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她,一时间小公寓内的气愤暗沉诡谲起来,似乎还隐藏着一触即发的大战。
僵持了半天,“阿嚏——”
她忽然捂嘴转头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这满室的尴尬,浑身被雨水湿透若不赶紧换下这身湿衣,感冒是早晚的事情。
“不好意思我先去换衣服!”
她趁机找借口逃离他的禁锢,去卧室拿着自己的睡衣就冲进了浴室。
顾墨辰气得一拳砸在了门上,然后愤愤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的上衣也有些湿到,索性一把脱了下来丢在了沙发上,
精壮得没有一丝瘦肉的身材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结实健壮。
慕黎冲完澡出来见他竟然还坐在沙发里,而且还裸了上身,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看他那架势今晚是不打算走了,脸皮还真是够厚的!
来硬的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定还会被他扑倒吃干抹净,来软的,不好意思门儿都没有!
为今之计她只有彻底的无视他了,还好她有楼上阁楼的软榻可以睡,他要是非得呆在这里,那就将卧室让给他好了,明天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换门上的钥匙!
心下这样打着如意算盘,她也当真当他不存在擦着头发就进了卧室找吹风机,吹完头发出来之后沙发里已没了人影,然后她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重新找了条毯子抱着上了阁楼。
这个男人,到底当他自己是谁?他们两个说得不好听点,不是都已经银货两讫了吗?他不经她允许就跑来还自顾自地打算住下是什么意思?
顾墨辰围着有些滑稽的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