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气似的霸道命令着。
刚刚他看那洋洋洒洒十几页的情书,看得肺都快要气炸了,那情书上写她背那什么《卫风淇奥》的姿态真是太帅了,该死的,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
她停下脚步仰头看了他一眼,她的小脸因为酒意而微微散着迷人的嫣红,那澄澈的眸子更是如同此刻灼灼闪耀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星星一般璀璨。
她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低下头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然后就听她幽幽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慕黎!”
她才吟了四句就被他一声怒吼打断,她一抬头就见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你当我是文化白痴啊?谁不知道这首诗是《关雎》?”
慕黎连忙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哦哦,不好意思我喝得头有些晕,我再好好想想哈!”
她揉着头煞有介事地在那儿冥思苦想起来。
其实她还真是欺负他是文化白痴,听说他从小是在美国长大的,她以为他对这些古老的诗词不会有什么研究,所以才背那首《关雎》给他听的,主要是《淇奥》太拗口了,当初在灭绝师太的课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口气给背下来了!
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首既不拗口又生僻不被他所知的,“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她摇头晃脑吟完整首诗,然后小心翼翼抬
头看他,这下他不说话了,据她观察是被她吟得快睡着了,看那黑眸里划过的一丝尴尬就知道了。
肯定是听也没听过,所以就算她吟得不对也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回到家之后她洗刷了下就扑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她忽然被人从好梦中给弄醒,绵密的吻堵住她的红唇让她喘息异常困难,她不得不睁开眼瞪着扑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不悦地嘟囔,“顾墨辰,你干嘛?我困死了要睡觉……”
“慕黎,你再说一遍,今晚给我背的那首诗是什么?”
顾墨辰趴在她身上抱着她的头狠狠吻着她,语气里似是压抑了许多的懊恼还有不甘,他刚刚结束工作之后顺手百度了一下那首《淇奥》,却发现自己再次被她骗了。
不由得气愤地上来将她给弄醒了,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糊弄他!糊弄他一次也就罢了,还糊弄了两次!
“唔——”
慕黎被他狂乱的吻弄得快要窒息,心里知道他是得知了真相只好连连求饶,“好吧好吧,我背《淇奥》给你听!”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了她,高大的身子却仍是覆在她身上,黑眸灼灼盯着她,似乎在警告她,若是这次她在敷衍,那么她将会死得很惨。
慕黎双手抵在自己胸前,隔开那暧昧的距离,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淇奥》是赞美德才兼并备、宽和幽默的君子,充分展示了男子真正的美在于气质品格,才华修养,表达永远难以忘怀的情感。
她吟着吟着,因为这首诗而一直存在于脑海中的绝世优秀的翩翩美男子,忽然就同面前这张硬朗俊逸的面容紧紧重叠在了一起,而她专注吟诗的时候眼底散发出的宁静安详的光芒也让顾墨辰久久都移不开视线。
四目相对,像是有什么无法言语的气氛在周围升腾起,直到那情绪将两人的理智渐渐都逼退,然后他俯身她合眸,四片唇瓣紧紧胶粘在一起,两具身体忘我的纠缠。
只是,这样的浓情蜜意持续了没有几天,就随着他接到一通电话匆匆离去之后而戛然而止。
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再见就离开,那天她去超市采购了大堆食物回来之后就看到小公寓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后来她才知道是龙门的人都休假回来,而他心头上的那人也回来了,即使不爱他,可是心底还是闪过一丝黯然,原来她不过是,他寂寞时排遣寂寞的一个人而已。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小阁楼倒立了半个晚上,将这十几天来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全部都摒除在记忆之外,他的怒也好,他的笑也好,他温热的怀抱也好,他狂野的索取也好,一切的一切都彻底摒除。
他的东西还都留在这里,她将他穿过的衣物
一一浆洗干净,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地塞进他那只硕大的行李箱。
他没有差人来取,她也没有再像上两次那样给他打包送回去,那只硕大的行李箱就那样放在她小客厅的角落里,它的硕大和她小客厅的狭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她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瞄向那里一眼。
农历三月二十五,是慕云海的五十岁寿辰。
按照慕家向来高调的行事作风,按照慕家现在在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气势,这一场寿辰免不了又是一场大肆操办,张扬炫耀。
果不然,寿辰的前一周,慕黎便接到了慕凌风打来的电话,说要她务必“盛装”出席,她当然知道慕凌风强调这个“盛装”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慕家,这样的场合她是很少参加的,偶尔参加也是随意的装扮,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而她也只是在人前快速晃一圈之后便急急闪开,所以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慕家四小姐。
而这一次慕凌风肯放下心中芥蒂前来邀请她,必然是看在了那个人的面子上,那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