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妖月身处最底下，脆弱的身板，苍白的小脸，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白皙的双臂骨骼断裂肿胀的不成样子，她早已精神萎靡，全靠一丝倔强的意志支撑着。
莫天羽身受重伤，妖月身受重伤，唯有三只松鼠与红衣安然无恙，只是精神有些麻木，但并无大碍。
莫天羽趴在妖月身上，早已昏迷不醒，浑身软踏踏的，毫无一丝力量，杀阵中白色力量的重击，远古龙象精血之力的反噬，要不是他修习万灵混沌诀，体质强硬，估计现在都已一命呜呼了。
“莫天羽，莫天羽。”
趴在地上的妖月挣扎着翻转过身子，一手推开神情木讷的红衣，任由她滚落在地面上。
莫天羽手中的三只松鼠也都翻翻着肚皮，躺在地面上，显然尚存一息，并没有气绝身亡。
“羽，羽。”
妖月双手捧着莫天羽那沾满血迹的脸庞，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迷茫的悸痕，渐渐变的红肿，泪水禽满其中，化为丝丝流迹，顺着脸颊缓缓滴落。
她小手上的白布已然破碎开来，一段一段的散落在地面上，红肿、寸断，妖月身上无一不是伤痕，这不止外伤，甚至还有不可复原的内伤。
“妖月.....。”
莫天羽喃喃的，疲惫的趴在妖月身上，鲜血顺着他的衣线滴落在妖月身上，进而流淌到地面上。
“莫天羽，你.....快拿两瓶丹药出来。”
“妖月。”
莫天羽深深的呼唤一声，仿佛最后一丝力量也用光了一般，抬起的脑袋重重垂下，拍打在妖月的胸脯上，上下起起伏伏，而后缓于平静。
瞬间，妖月眼睛瞪的溜圆，感受着胸口上的重量，她的心是多么满足，然而想到两人已经命不久矣，她的心再次绝望沉寂下来。
妖月抬起小脑袋，看着莫天羽的脸庞，她嘴角也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时间终止于此，就此停滞下来吧！
“妖月，莫天羽。”
终于，红衣经过千辛万苦的挣扎，转醒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莫天羽，还有妖月，她的心瞬间哇凉无比，首先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怀恋。
想想与莫天羽共同乘坐雪爬犁的时候，他紧紧搂着自己，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曼妙、令人怀恋啊！
那种感觉，蜷缩在她怀中，在满天雪景中驰骋前行，那感觉就好像是初恋的味道，甜蜜蜜、甜丝丝的，哪怕吃着榴莲，也会感觉它甘甜无比。
红衣曾一直回避自己的内心，她不敢面对莫天羽，更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因为身为半妖之躯的她，意志强大，但灵魂弱小，一直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一直以来，圣澜大陆，能以半妖之躯活过二十岁的人，几乎万中无一，即便活过了，三十岁也必然殒命。
所以，圣澜大陆，万千生灵，半妖比之奴隶都要卑微许多，一般都是强者的玩物，蹂躏发泄的对象。
红衣呆滞的看着莫天羽，好像缺失灵魂一般，泪水倾盆而下，遍布脸庞，她的心，此刻都停止跳动，等待着黑暗的来临。
“吱.....。”
突然，刺耳的声音仿佛天籁一般传进妖月耳中，她沉睡的双眼猛然睁开，闪亮的大眼睛中充斥着一抹神采，满是希冀的看着莫天羽左手边的三只松鼠。
只听，小小松鼠大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站起身子，双脚微动，眯眯着眼睛，飘逸的步伐，始终站不稳身形，好像日夜奋战，身子空虚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