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上帝,但是别忘了锁门。
——印度谚语
巩渊的后代巩润祖从南宋的都城临安罢官归乡以后,隐居在金陵的竹子巷里读书写诗打发日子。他虽然决心不再涉足官场宦事,但是,每天都在关心大宋王朝的前途和命运。然而,每一天传来的都是南宋兵败、朝廷迁移的消息。
巩润祖悲愤满怀,心中十分痛恨懦弱胆怯的投降派。
大元王朝的军队占领金陵以后,将建康府改为了集庆路,把金陵的云锦成为了大元皇家的御用品。他们在城内设有东、西织染局,组织了6000多户专业工匠,专门生产大量的丝织品。
金陵逐渐成为江南地区纺织业的中心。
1278年,当南宋残余势力在崖山惨败的消息传来,巩润祖的那颗爱国之心瞬间破碎了:我挚爱的大宋王朝彻底灭绝了!
他接连好几天借酒浇愁,不理衣冠,不食米菜,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有时候,巩润祖会带着儿孙们来到金陵南郊的牛首山,在南宋抗击金国入侵的旧城堡前凭吊,缅怀曾经在这一带大败金国军队的南宋名将岳飞,遥祭葬身于南海的数10万军民。
1314年,大元王朝恢复了中原王朝的科举取士。
巩家是书香门第,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家族里的年轻人都跃跃欲试。但是,当他们看到名额分配的时候顿时傻眼了: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四等乡试,各取75名,会试各取25名。蒙古人和色目人只考两场,汉人需要考3场
巩家一个名叫巩邙的后生不满地说道:“汉人人数众多,至少是蒙古人和色目人的百倍,录取的人却一样!这种平均分配的方式实际上是偏袒蒙古人和色目人,排挤我们汉人!”
另一个巩家的后生轻蔑地说道:“蒙古人和色目人初学汉人的文化,自然难以与文化水平高的汉人竞争,明摆着想通过限定名额来防止汉人人取得更多的职位。我奉劝你们不要抱有天真的幻想。”
一个巩家的后生说道:“我认为预先设定名额是对的。蒙古人、色目人本来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如今要用我们汉人的语文考试,当然会有难度。如果采取一个标准似乎不太公平。”
巩邙高声责备道:“公平?国土沦丧,百姓困苦,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你干脆去认蛮夷为祖先算了!”
其他人则吓得赶紧让巩邙闭嘴,以免传出去招来杀身之祸。
巩家的后代谨记爷爷巩润祖不得从政的家训,知难而退了。
巩邙整日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栽种梅兰竹菊,赋诗作画,自娱自乐。
一天,一群大元的士兵闯进了巩家的宅院,吆喝着要把院子里的竹子都砍掉。
巩邙不满地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砍掉我的竹子?”
一个小官回答道:“官府有令,为了防止叛贼用竹子制作弓箭、造反生事,从今天开始禁止所有的汉人买卖竹子,更不允许私自栽种竹子。”
巩邙气得说不出话来,眼巴巴地看着士兵们挥着砍刀一阵乱砍,将翠绿的竹子砍倒在地上,然后用绳子捆绑起来扛了出去。
他冲着士兵的背影低声骂道:“这些贼鞑子!你们等着瞧吧!”
巩邙拥有的权利只能是暗地里咒骂蒙古人。
大元王朝规定:蒙古人因为争执而殴打了汉人,汉人不得还手,只许向官府申诉,违反者治罪;规定后来又扩大为蒙古人和色目人殴打汉人不予回复。
法律中还规定:蒙古人如果因为争执和醉酒打死汉人,只向肇事者征收埋葬费并判罚应征当兵,不需要偿命;汉人如果打死了蒙古人则要处死,甚至只是打伤了蒙古人也要处以极刑。同样是犯了盗窃罪,在汉人的脸上要刺字,蒙古人则必刺字。如果审判官擅自给蒙古人脸上刺字,一律革职。色目人也可以免受刺字的惩罚。
于是,蒙古人和色目人更加趾高气昂,可以肆意欺压汉人。
大元王朝先是部署蒙古军队和探马赤军到河南、山东等地驻守,与汉人农民一起耕种田地,监视汉人的一举一动。
后来,朝廷又派遣中原的汉军分别戍守江南各地和重要的地方,与南方新归附的汉人军队混合编制,防范极端仇视大元的南方汉人闹事。官府为了防止南方的汉人造反,禁止江南的农家使用铁制的农具。
江南各地的农民苦不堪言。
太原人王臣的后代王昌顺早已经作古了。继承王氏家业、继续开饭馆的是他的孙子王金义。
王金义生性活泼好动,喜欢广交三教九流的朋友,平日里除了开店还喜欢吹拉弹唱,招来一帮民间艺人在自己的店里演唱,免费给他们供应茶饭,既满足了自己的文艺爱好,也解决了艺人的吃饱肚子的问题,而且还为店里招揽来了许多一边吃饭一边听戏的顾客。
大元军队进驻太原以后,把城里的汉人每20家编为一甲。甲主由蒙古人担任,主要任务就是监控汉人的言行,禁止汉人在晚上一更后点灯、出行和活动,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五更才解除戒严。甲主的吃喝花销还要由这20家汉人来负担。
一天,蒙古甲主来到了王金义的饭馆,大声地宣布道:“我奉命公告,为了防止逆贼借机聚众闹事,禁止汉人祈神赛社、耍弄枪棒、学习武术和演唱戏文。违者一律监禁。”
王金义和艺人们敢怒不敢言,只好停止了表演。
甲主接着说道:“自即日起,只许汉人每5户家庭共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