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公鸡洪亮的打鸣声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要说什么动物是柳不休最不喜欢的,那肯定是公鸡无疑了。对于一个十分喜欢睡懒觉的人来说,每天早上如同看着水漏般准时打鸣的公鸡简直跟杀父仇人没什么区别。
柳不休听到那鸡鸣,皱着眉,脸上器官就像寒冬腊月里瑟缩的人一样,都挤在了一起,心中烦躁之意不必言说,显而易见。
他慢慢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从凉席上坐了起来,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想要喝口水,然后看看能不能回来续一觉。眼睛眯成一条缝,迎着从屋外照进的刺眼晨光左右张望着。
往右边床的方向一看,空无一人,想来胜七和郑大掌门应该早早就起来练功了,毕竟都是习武之人。然后视线平移,往左一看。一朵“向日葵”毫无预兆地撑大了柳不休的眼眶。
“掌柜的,早上好啊。”
“向日葵”不必多说,自然是满脸堆笑的齐德隆刚。齐德隆刚伸着脖子,歪着脸,差几寸就贴到柳不休脸上了,十分有礼貌地说着早安。只是太过突兀,吓了柳不休一跳,惊地他睁大了双眼,头往后移动了几分,瞬间失去了懒觉续杯的想法。
齐德隆刚也着实生猛,两夜没睡,非但不困,还越来越亢奋,难不成这就是抖癌幕的好处?柳不休想着,随口回道:“早,小刚。”
说着看了一眼老年椅另一侧的凉席,发现余晓航没在,想来是早起做饭去了。柳不休被齐德隆刚一吓也没了困意,就站起身来。打着哈欠,长长伸了个懒腰。正想迈步出屋去井边打点水,可看到身旁亢奋的蚕蛹心中有些不忍。
于是伸出双手作势要给齐德隆刚松绑,说着:“小刚,都捆了这么久了,我给你解开吧。”
齐德隆刚一听这话,瞬间变成了一条在岸上呼吸困难的活鱼,疯狂扭动着身子,毫不犹豫地拒绝:“别!千万别!掌柜的,真不用解。我就是要被绑着,你不懂。”齐德隆刚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天亮,马上就能完成自己的计划了,怎么可能让柳不休破坏呢,自然是很果断的谢绝了柳不休的好意。
我是不懂,我要是懂你的快乐才真是出了大事。柳不休心里吐槽着,收回了双手说道:“那行吧,你就在这好好享受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进了院子,门里还跟出一声齐德隆刚的“谢谢啊,掌柜的”。
柳不休前后左右转了转有点僵硬的脖子,把拴着绳子的木桶扔进井里,晃动了两下绳子,突然感觉院里面的气氛不太对。院子里也太安静了点,除了自己和齐德隆刚,可是有五女三男足足八个人,此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嘶,真是奇了怪了。
柳不休把绳子拴在井边,快步走向了厨房,进去一看,也没见到余晓航,只是案板上还放着切好的菜。柳不休更疑惑了,怎么回事,做饭做了一半,上哪去了这是。心中想着又走到女屋,女屋门开着,里面也是空无一人。
柳不休倒是不担心这几个人出事,毕竟有郑大夫妇在,肯定安全无虞。柳不休带着满肚子疑问,走到齐德隆刚身边,问道:“小刚,院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一大早都去哪了。”
“他们原本都在院里的,只是刚才我隐约听到柳芳说好像什么人在门口被撞了,然后人都出去了。”齐德隆刚慢慢回忆着,说道。
“谁被撞了?是咱们的人吗?”
“不知道,没听清。掌柜的,你去前厅看看不就知道了。”
柳不休一听有人被撞,齐德隆刚也不了解情况,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走向前厅。
等到掀开门帘,柳不休进了前厅,发现前厅也一个人都没有,门口倒是站了不少人。柳不休紧走两步,凑了上去。走近一看,招财兔旁边,万事屋的人正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看什么。
柳不休站在余晓航身后,往里一瞧,发现一个身高八尺,腿长五尺的干瘦乞丐头上流着血躺在地上,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只看外型柳不休都以为是步惊沓又来了,不过仔细看脸两人还是有些区别。
郑大和姚曳在乞丐旁边蹲着,一个把脉,一个拿着类似膏药的东西在往乞丐头上贴。柳不休拍了一下余晓航的肩膀,问道:“晓航,这谁啊,怎么躺咱们门口了?”
余晓航回头一看来人是柳不休,赶紧汇报道:“掌柜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是柳芳把我们都叫出来的,说有人受伤晕倒了,我那还正切着菜呐。”
柳芳听到柳不休的声音,凑了过来解释着:“哥,这人奇怪得很。早上我出来开店门,就看见他晕倒在招财兔旁边,脑袋上流着血。我估计是撞到咱们门口的招财兔上了,你看。”
说着柳芳伸手一指招财兔,柳不休这才注意到,招财兔的眼部有血迹,像是给兔子眼睛上了色。还别说这一上色,看上去颇有些画龙点睛的意思。只是招财兔脑袋上的裂缝又大了几分,里面仿佛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光泽。
这个乞丐也是够瞎的,这么大个招财兔能楞往上撞,眼神都快赶上齐德隆东强了。柳不休看着还晕着的乞丐,问正在切脉的姚曳:”姚前辈,这人没事吧?“
姚曳松开乞丐的手腕,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只是脑袋受了撞击,老郑已经给他上药了,没有性命之忧,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柳不休听了姚曳的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