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衫来,罩在官霓纤的身上,长臂一伸,便把她带了出去。
“慢着!”堤拉泽没想到他会如此,脸色大变!
“母后莫不是真想杀了她?莫不是,母后不想解身上的毒了么?”慕容七夜对上堤拉泽的眼睛,甩出一句来再不看她,拥着官霓纤便走了出去。
而牢头果真带了一个人来,扒了他的衣服……
铁锥从他的颈后梳下去,血肉翻涌,森森白骨!
那样子触目惊心,看者心惊肉跳!
“啊……”那犯人一声凄喊,脸如死灰,便晕了过去!
“够了!”堤拉泽见了眉心皱起,心里直跳……这手段真是……整个把背上的肉给硬生生的刮了下来,却很有技巧的避开了骨头……
接着怒火又窜起来,这些蠢货!
难道看不出来,这是七王爷给她的下马威么?
一群饭桶!
她看着牢房里昏迷的丫头……官霓纤的奴婢!哼!
芳心由开始的装睡,到后来那牢头拿着梳刑刑具到小姐的身上时,她真的晕过去了……
“把她给我带走!”
“是,太后!”
……………………………………
出了天牢,阳光刺眼,在阴暗的地方呆久了,不免感到刺痛。她闭了闭眼睛,待缓和一些才睁开……
而肩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拿下了。
慕容七夜在她的前方,两人之间不足一米远的距离。
鼻间隐约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幽香……挺拨的身姿印着阳光,有种透明的迷幻。黑发流泄,白衣胜雪……如此不真实……好像一碰他,他就会像泡沫化去一般。
她没想到他会来救他……
不,或者说……她早想到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只是有一个声音好像在这样说,他会来救她……
想来,真可笑。
颈子上的血还在往出冒,那些锥子极细,插进体内一个个的小孔。幸好他们插得不算深……但有头发在上面撩着,依然疼入骨髓。她看了眼身上罩着的白衫,一尘不染的……
唇角不由得轻轻的笑了下,喉咙却尝到了苦涩。
慕容七夜的銮车在外面候着,他先上去,却没有进,而是站在车头处望着她,一双蓝眸深如沟鸿,这样眨也不眨的盯着她,像极了在现代里玩的万花筒……五彩斑斓,让人迷眩。
你看上它时,觉得没什么,待你回过神来,你的思绪已经被这卷了去。
官霓纤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慕容七夜立即握住她的。
轻轻一带,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好像等的就是这个怀抱……又好像不是………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闭上眼睛,车子颠簸竟晕了过去……而她却没有发现,有只大手拖在她的脊梁上,避开颈后面的伤,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马车奔走,有风掀起帘子,慕容七夜不经意间的抬头……蓦然看到城墙拐角站着一人……
一身明黄,气质不凡,貌塞潘安,负手而立。
那眸正眨也不眨的盯着这里……
慕容七夜忽地冷冷一笑!
倏地双手翻转,官霓纤以爬着的形式跌在娇里的软榻上!那抹白影,似一阵旋风从轿顶直冲而上,转眼便已不见!
他走的那一刹那……官霓纤睁开了眼睛。
眸里有着惊奇……他恢复了武功?
这等轻功,从你身边飞走进,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若不是她能捕捉到他的体香,否则也发现不了!这功力比以前丧失武功前,不知高了多少倍!
他恢复了武功……
那么那一天,在堤拉泽的寿辰上……
她凄凄一笑,她果然是多事了!
果然是自找罪受!
他能来,自然就能确保自己毫发不伤!
而她呢……
眼睛一闭,闭上了眼角的沉痛。一直到王俯时,她也没有睁开眼来。
王俯有下人来搀扶着她,官霓纤也无需在装下去了。
一抬头便看到大大的荣王俯,三个大字!豪华庄严,肃穆威风!
她站在那儿还没动,便有人拿了一件大大的袍子来包在她的身上,“不好意思,姑娘。这俯刚得御赐,您这……不吉利。”说这话的人年岁有些大,那些个丫头都听她,显然是俯里管事的。
一身囚衣……进尊贵的荣王俯……晦气。
她懂。
没有说什么,随她们进俯。
她被带到王俯最后面的一间院子里,收拾得倒也干净,只是辟静极了。
弓型门上,雕刻着一个静字。
她站在那儿好久,凝望着这个字……
那些搀扶着她的下人,突然发愣了,这位姑娘是怎么了?一身囚衣也就罢了,能进王俯是她三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这偏过虽然离主院有些距离,也较远,但安静,环境倒也不错,她该高兴才是。
“姑娘,您……”
才刚口,官霓纤却倏的迈开脚,走了进去。
颈子上流出来的血,不一会儿已经渗透了刚刚套进去的衣袍,想必伤得很重。但她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一幅潺潺弱弱的样子,却又韧劲十足!
四合院,院子里种有花草,最拐角处有一片竹子,青葱绿叶,倒是极漂亮。
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很干净,显然是早有准备。
一进屋,便有人弄来热水。
“姑娘,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