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霓纤没再问,白天也没再说。谁也不是傻子……白天把药买回来,碰到了他后便没有拿过来,这不是很明显么?
只是那一瞬间,她便全身颤抖,呼吸渐缓……
“小……小姐……”白天见官霓纤这般,瞳孔巨缩好像在忍受着身体里的巨痛一般,卷缩在椅子上,纤细的身体微微颤着……她没见官霓纤这般模样,一下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然而却照不到树梢下,心如结冰,怎么都暖不开。
“小姐…”白天呢喃着,心里却是很难过。她知道小姐有孕如今却没有了……定然会很难过!
官霓纤握着拳头,指甲陷入肉。缝里,她却没有感觉到疼。
她说:“去弄一些热水来,我要洗澡。”声音有丝压抑的颤栗!
白天连是都来不及说,忙跑了出去。
在椅子上昏睡了一夜,难免会腿麻,她停了一下依然缓慢的直了进去。全身无力的她,从院子到房门口便已然感到酸累。她却挺着走了进去,脱了衣服,滑入木桶内。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小姐,让奴婢伺候您!”白天坚持。
“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官霓纤的声音有丝冰冷,白天停了好大一会儿才走了去,站在门口不敢走远。
半个时辰后。
白天有些好奇,这么久的时间,里面竟一点声响也没有……她轻轻的推门进去,走到屏风后,只有沾着血的身子扔在地上,地上的水一片狼藉,白天脸色变了!
“小姐……!”伸手往木桶里一探,也没人………
去哪儿了,她急得快哭了。
身后传来走路声,一回头见是官霓纤穿着干净的xiè_yī从里面走出来,发丝还是湿的贴在背上,出水芙蓉,清丽娉亭!
白天喜极而泣,“小姐……呜……”
官霓纤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哭什么?你下去吧,让我睡一会儿。”
“可是……”
“可是什么,快去。”官霓纤甩了甩湿发,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转过身,闭上眼睛。
这样白天纵是想说什么,也不敢开口了!
小姐也确实累了,于是也就退了出去。
心想着小姐刚大出血,必然需要大补,她得去找厨房给小姐弄些好吃的。
官霓纤一直闭着眼睛,羽睫轻颤,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是光线太强烈,还是什么眼睛酸帐得很不适,哪怕是闭上眼睛也依旧如此胀痛。
拉过被子,把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小手却是死死的抓着被子,骨节处已泛青!
宁静的院子,青树小花,怡人沁香,石路上早已没了血迹,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如同细雨般滴落这院落里,却是沁凉得没有温度。
远处的大宅,下人鱼贯而出,只有这里清静的可怕。
有晨风吹来,打着帘子拍打着窗户沙沙而响……
官霓纤掀开被子,目光望着窗外!起床朝着桌子走去,抓起一个茶杯猝然出击,打向窗户!
杯子摔在地上,传出清脆的声音。
“出来!”她道。
门被推开,先是一张锈着荷花样的鞋,接着是淡红色长裙……
“七嫂……是我……”慕容七茉轻柔的道,脸色有些红。
官霓纤怔了怔竟是她?
“茉儿,你站在窗外干什么?有没有伤到你?”
慕容七茉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美丽不可方物!
“昨天听说你回来了,老早就想来看你,只是身子不适便没有来。今天起了个大早,见你房门口没个丫鬟又没有下人守候,又不敢冒然打扰。没想到,还是被七嫂发现了。”她脸颊红红的,有着羞愧。接着摸上了官霓纤的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怎么回事?”
官霓纤笑道:“昨夜没睡好吧。你……是怎么进来的?”昨夜慕容七夜明明说过那样绝决的话。
“就是走进来的啊。”
官霓纤但笑不语!第一次以另外的眼光看向这个柔弱的女子,也是第一次怀疑她话里的水分。
何笑必然是个尽忠尽责的贴身侍卫,而慕容七夜的话向来威严。
不过换一种心态想,慕容七茉向她的七哥撒撒娇,说几句好话或许也可以了……然而连安胎药都能截下的慕容七夜,此时又怎么会让慕容七茉来看她呢?
“茉儿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好地方,身体为重。”
慕容七茉撇撇嘴,像是受了委屈般,长睫微颤,“七嫂,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官霓纤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每当慕容七茉露出这般小绵羊式的样子时,心就软了。
“不会,这里偏辟阴气重,对你身体不好!”
“好吧……看你脸色如此不好,那你休息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一会儿得去宫里看二哥,听说病得严重。”不知是有意或是无意,她扫了眼官霓纤……
“好,去吧。”她笑着,像是一个大姐姐照顾妹妹。以往她确实是那样做的。
慕容七茉轻轻咧开两嘴来,如花似月,芙蓉如面,好不动人!
走到门口,又扭过头冲着官霓纤浅笑了一下,出了院子。
她走后,官霓纤脸上的笑慢慢的敛了下来……
刚刚她是没有感觉错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