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吉道“可是,我怕他,应该不会来的吧?”
雒渊概道“老夫以为,他应该会来,而且必须让他来。为了让他来,就得先让他安心。所以还要请一道圣旨。”雒渊概看皇帝点头,接着道“请陛下就中秋大火一事下几道圣旨。一来处罚有司。尤其是执金吾锁均,建议立即处死,以安宣仁皇后和天下百姓之心。”窦吉听的心头一紧“啊,雒渊概要杀人了。”锁均也是豪门亲贵出身,而且,锁氏与雒氏一族关系甚密,两大族中常有儿女姻亲。这么特殊的地位和亲密的关系,雒渊概都没有任何顾忌,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给杀了。
雒渊概接着道“二来严令卫尉加派人手,严密拱卫圣都、皇宫、宗室,尤其要增加护卫逄稼的南宫卫士。三来要说明白一点,朝廷之所以复立逄稼太子之位,实在是为了国本大计。臣建议,旨意里可以明说,若是太子不立,总有人妄图通过拥立之事以希图非常之富贵,这于国不利,于皇室稳定亦不利。通过这一点,正好可以把中秋大火的罪状巧妙转给旨意里说的那个‘有人’,这多多少少可以缓解一下陛下的压力。等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了,咱们就可以围绕这个‘有人’做一做文章,逐渐解除陛下的嫌疑。到那个时候,局势才可以算是大安了。”
逄图攸道“好吧。就这么办。旨意今日就要颁下。这个圣旨要抄个副本,送给宣仁皇后去看一看。这个时候,她还处在巨痛之中,我也不便直接去见她,我也不知道去跟她说些什么。暂时,我就不去奉德宫了,去了,见面也是尴尬。让皇后多去看看皇嫂吧,虽然也没什么用处,聊胜于无吧。”
雒渊概道“陛下圣明。有这道圣旨,暂时来说,也就尽够了。正如陛下所言,陛下与宣仁皇后多说无益,而且还容易引起争执。一旦当面争执起来,撕破了脸,再要挽回,可就难了。当下,还是避免当面冲突的好。再说了,俗话说的好,眼不见、心不烦啊。”
窦吉的思路却在别的地方,道“陛下,丞相,先帝委任的那些郡守,总是祸患,总要早些撤换掉的好。说来说去,虽然逄稼是祸首,但朝廷真正顾忌的却是那些先帝委任的郡守啊。不如尽快把他们都换掉。”
雒渊概立即道“太尉说的是。撤换郡守是陛下早就打算要做的大事,只是咱们操作起来却不能心急。更换郡守关系更大,非同小可,需要徐徐图之,不能急于求成。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不为已甚’啊。太急切了,容易把那些郡守们逼反了。陛下原本打算明年立春之后,新政推行满一年、效果初现的时候,逐渐开始调换郡守。可是,忽然出了这么一场大火,现在这种形势下,人心不稳,不宜轻举妄动,这件事恐怕只能再往后延一延了,等局势稳住了再说不迟吧。”
逄图攸道“撤换郡守的事,再说吧。那些郡守比分封郡王们还难缠呢。就这么办吧。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好头痛,要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