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郭小洲说,“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了解你,没有。你性格厚道,实在,在城市里,吃亏啊!哥!广汉不比咱老家,十里八乡的都认识……”
郭大洲忽然蹲地不语。
郭小洲跟着蹲下,轻声问,“是嫂子要来的?”
郭大洲抬头,点头,又摇头。
郭小洲正要说话,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柔弱的颤音,“大兄弟,要怪怪我,是我逼他出来的……”
郭小洲回头,惊呼,“大嫂!你别自责,我不怪哥嫂,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出来的原因,肯定有理由的,否则……”
大嫂嗫嗫半晌,忽然放开说道:“大兄弟,嫂子出来是考虑肚子里的娃儿啊!大城市医术高,我可不能让他出生和我一样……”
郭小洲想起了关于大嫂额头白斑遗传的风言风语,心中一动,他没想到,大嫂是个相当有决断力的女人。
“另外,我想我的娃能和城市里的娃接受同样的教育,我不想我的娃儿和我一样,每天花在上学放学路上的时间比学习的时间还长……大兄弟!我们什么苦都能吃,他是个好劳力,我生了娃,也可以去打工,不会连累大兄弟……”
郭小洲吓了一大跳,连忙说,“大嫂,你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样想,我刚才听了大嫂的肺腑之言,我承认,我没你们考虑得那么远,是我这个当兄弟的太自私了,是啊,啥都可以不考虑,必须得考虑我大侄子大侄女的未来,咱们受过的苦,绝不能让他们再重复。”
郭大洲腾地站起来,喜道:“二娃,你不怪哥了?”
郭小洲笑着说,“我不怪哥,更不会怪大嫂。你们是我最好的哥和最好的嫂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怪……好了,你们长途辛苦,先去休息好,我有时间会来看你们。嫂子,你比我哥有主见,有担当,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张建军。我得走了。哥嫂照顾好自己。”
“二娃!”
“大兄弟……”
郭小洲头也不回地离开食品厂。刚走出大门,他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来看号码,居然是安瑾打来的。安瑾虽说喜欢在短信里腻味缠人,但却知轻重,懂进退,很少给他打电话,短信的话,郭小洲如果不回,她全当自娱自乐。
他立刻接通,电话里很嘈杂,安瑾的语气带着焦急,“小洲哥,你不是认识广汉的猛子哥吗,能不能给他打个电话,让他……”
郭小洲走进一个巷子里,声音才稍微清楚点,“安瑾,有话慢慢讲,别急,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安瑾的同学曹晓梅惹祸了。上次去白浪山就是这名叫曹晓梅的女同学发起的,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甘子怡和郭小洲,现在她们五个人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相比上次,她这次惹的麻烦更大。
曹晓梅的家庭条件很一般,她能读艺术类专业就相当知足并感激父母。因此她从大一下学期就开始自己赚生活费,在外当野模走散台,开始接一些商场的内衣秀,最后开始走上了夜店的霓虹t台。
而安瑾等人除了学校安排表演活动外,从不私自接单。
曹晓梅属于模特圈中的野外“游击队员”,野模门槛低,鱼龙混杂,只要身材标准脸蛋ok的女孩子都可以随便进入。她们没有签约公司,也没有自己的经纪人,接单主要靠朋友相互介绍,留意业内广告,还有就是找个模特公司代理。
她看似光鲜,可实际上却熬得很苦。没有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但又得在化妆品、发型、服装上要花比别人多几倍的钱,所以即便她顽强地抗拒诸如出台、当二奶等诱惑,但最终还是没挡住一个高富帅的诱惑,短短数天,心理和身体防线被接连突破。
她把这个高富帅当成自己的唯一和改变人生的转折口。无奈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这个在广汉充其量只能算上二线的公子哥有个外号——夜店王子,号称只要在夜店被他看中的妞,不管清纯白菜还是火爆辣妹,从不失手。
曹晓梅只是他无数猎物中的一个战利品而已。
夜店王子用两个夜晚恣意玩弄了曹晓梅所能……第三天便把她忘在脑后。他又看中了另一个更有挑战性的猎物,华夏新花雨模特大奖赛西海赛区去年的十强之一,人气不温不火的名模韩小研。
而曹晓梅在连续几天找不到夜店王子后,心中的悲愤和绝望已经濒临顶点。正在这时,她的一个朋友介绍到广汉一家顶级会所里“助阵走台”,一场秀两千酬劳。曹晓梅一来想去见识传说中的顶级私人会所;二来也想去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无夜店不欢的狠心王子。
也许是曹晓梅的命运太过残酷。她在被会所工作人员带进会所后台的大厅里,看到了夜店王子和他带来的女子。
被惊喜的天雷劈中的曹晓梅大喊着他的名字,并朝他冲了过去。
夜店王子在韩小研这里苦攻了两天,完成了击球跑垒,眼看今晚要本垒成功,自然不想被曹晓梅的出现毁了他的美事。
男人矢口否认他认识曹晓梅。
女孩发疯地大哭大闹。
这个私人会所不是市面上普通的夜店,谁有钱都可以去当大爷。就夜店王子的层次,在这里他还真不敢发泡装大爷。
他拼命把曹晓梅往外赶,但韩小研却醋意大发,拉拽着曹晓梅让她说清楚……
夜店王子当着韩小研的面,信誓旦旦说自己不认识这个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