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看着他,不由想到了跑跑,这样的男人,应该没有多少女人有拒绝的勇气。如果这个男人还拥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权利,社会地位……
等单彪上了车,两辆车朝着广汉市疾驰而去。
在路上,郭小洲问他去看广汉的什么人?朋友?监狱的牢友?他有些想不出来,什么人在他的心目中具备这样的地位。
据他了解,单彪不怎么爱结交朋友,因为他心气高,大多数人都不入他的法眼。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单彪低头的也只是他郭小洲了。
见郭小洲问到这人,单彪的眸子微微掠过了一道亮彩,他淡笑着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佩服的人。但现在,多出来一个。”
郭小洲莫名震撼!
以单彪的高傲心气,别说佩服,能让他瞧得上眼的人都不多。
“他是个半大老头,是我的牢友,入狱前是什么高官,他是我见过最睿智和博学的男人。你知道号子里的那点破事,新犯子进去都要遭受盘剥欺负,但这个老头身无缚鸡之力,却谈笑中征服了全号子里的人,手段了得。”单彪感概道:“和他一起待了一个月,听他说了很多话,很多故事,人生哲理,学到了很多新知识。你知道吗,我都觉得我前二十几年白活了……”
“对了,小洲,等他出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你们是一路人,应该能彼此对上眼。”
郭小洲点点头,“你去广汉去看望他的家人还是带话?”
“都有。”单彪微顿片刻,忽然说:“我打算和他一起干……”
郭小洲一个急刹车,慢慢抽出两支烟,递给单彪一支,自己燃上一支,静静道,“彪子,现在已经不是靠拳脚打天下的年代了,法律也越来越健全,规则越来越明晰,你也不小了,事业方面,交给我来安排吧,你……”
单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道:“他不是混的。做正经生意。我这次先出来,就是给他打前站。他正在办理保外就医,春节后应该可以出来。小洲,你放心,我既然走出了那扇门,就再也不会回去了。”
郭小洲沉吟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以前在什么地方做官?”
“他叫罗治国。”
“啊!是他……”郭小洲失声道。
“你认识?”
郭小洲缓缓发动汽车,半晌才说,“这人的确不普通。你跟着他,我放心。”
一个小时后,郭小洲把他送到广汉市的一个高档小区内。他和陈志和没有进去。在楼下等着单彪。
单彪进去半小时后出来,他的身后有个体态清丽的气质美妇相送。
郭小洲远远的看了一眼,便从她身上看到了罗薇薇的痕迹。她顿时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朱颖和丰娆的校友兼闺蜜,也是罗薇薇的母亲。
接了单彪上车后,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
三个好兄弟找了家不算高档的餐馆吃了餐饭。然后驱车直奔秦南。
走高速,穿省道,他们抵达秦南县城时,已是下午两点四十。
单彪的家就在秦南红旗大道的食品机械厂内。属于机械厂的家属住宅区。
住宅楼虽都已破旧不堪但至今仍未动迁,因机械厂经历了下岗再就业,一直居住在这里的人能买起新楼房的只占少部分,绝大部分人只能选择依然住在了这里。
单彪的家就是一楼一单元东。
他家的钥匙在郭小洲手中,他默默打开这扇沉封了大半年的房门。
只所以说尘封大半年,那是因为郭小洲在每年的清明都会来彪子家给老奶奶上几柱香。
奶奶的遗像就摆放在客厅中央的柜子上!
单彪进门便看到了他的奶奶,他双臂微微颤抖,双脚一动不动地面向奶奶站立着。
两条热泪缓缓滴落!
单彪蓦然撕心裂肺地嚎哭出声,“奶奶!您不孝的孙子回来晚了!”
紧接着,他的双膝猛烈地砸跪在地。
额头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地面。
陈志和见地板上瘾现血渍,他心中一急,伸手便要去扶起单彪。
郭小洲却迅速截住他的去路,低声道:“让他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