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一个女人能被一群自视甚高的男人们拜服,这女人必有独特优势!
“刘彻,有一些人把公益当成资本,把慈善当做作秀。导致公益和慈善被利用。这是非常悲哀的悖论。是的,石头沟的孩子们需要捐助,但他们归根结底需要的是什么,是知识。你们这样一群人能给孩子带来什么?”甘子怡说,“你们说不会教书,看到书脑袋疼。错了,知识不仅仅是书本,是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有多么奇妙和新鲜!”
“不管是支教还是志愿者,不是意味着登上五尺讲台就够了,而是意味着要去跋山涉水,要去四处家访。不仅仅是去与孩子接触,更要去与他们的家庭接触,要与他们的父母接触。这对你们了解最底层人们的生活,对你们的体力、耐力、毅力、社会交际能力、对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等都是一个挑战,也是一种锻炼。收获对你们对孩子们来说,是对等的,不是你们去献所谓的爱心。”
甘子怡道:“朱自强,我听说你们俱乐部在出发前的仪式很热闹,就差雇人敲锣打鼓,唯恐天下无人不知……”
朱自强惭愧地低下头。
“是的,这是你们的资历和谈资,是可以在京都圈子里高谈阔论的骄傲,你们可以为此取悦父母,甚至可以当成泡妞的话题炫耀,我甚至不怀疑,你们回去后还会把当地的政府和教育批判的一无是处,回来后高歌颂德感叹成长,怎么不是呢?”
“你们带去了希望和欢乐,孩子喜欢你们胜过我们,为什么,因为你们会带着他们玩,讲新奇的故事,讲外面世界的精彩,讲航模,讲赛车,讲太空武器,漫画动漫……三天,你们就忍受不了,我们的孩子们还没有习惯新鲜感的落差,你们和孩子们刚建立起良好的关系,还来不及进一步了解,就偷偷跑了?”
“孩子不停地问我们,叔叔们是不是走了,还会来石头沟吗?为什么走?我们无法回答,不忍去欺骗孩子们,也不能说实话,说你们嫌弃这里条件差,没有休闲娱乐场所,没有美酒佳人……可是,来一批,马上消失一批,这些偏远山区的孩子们,心智还在发育当中,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承受这样伤痛的离别么?他们肯定会难过,更难复原到先前的状态。这就是所谓的:你的帮助也许会让他们更痛苦,你给予了他们希望又只能最后还一个现实给他们。更严重的是,孩子们会对那些关怀麻木了,他们学会启动自我保护意识,冷漠地对待志愿者的关心。”
一群男人脸色开始露出沉思和悔悟。他们也许到现在,才真正明白甘子怡让他们来石头沟支教学习的目的,不是要他们捐钱,是要他们成为薪火!成为种子。
“如果我们没有做好带给孩子点什么的准备,没有放下你们的身段和繁华都市里的一切虚荣享乐,没有打算花费长期的时间来放在那些孩子身上,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他们伤不起啊!我真心地佩服那些能牺牲自己青春,放弃一切陪伴孩子数年甚至一生的支教老师,他们才是真正伟大的支教老师,他们才配得上“支教老师”这个尊称。他们才是最可爱最高尚的人!”
“子怡姐!我跟你回去。”朱自强大声道。
刘彻也跟着喊,“我争取待三个月,以后会经常来。”
黄战和猛子对视一眼,“我们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向日葵基金会的发展和宣传上。”
郭小洲这时才插言道:“好了,既然来了陈塔,我这个地主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这样,请你们去宵夜!”
一群男人发出欢呼!
郭小洲拖着甘子怡的手,一群人朝院外走去。
苏小琴像是被世界遗忘,她站在当地,表情尴尬,进退两难。对于她这朵县电视台说不上最耀眼却绝对最鲜嫩的花朵儿,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唯有此刻!不仅郭小洲选择无视她,另外一群年轻人也对她完全免疫。
甘子怡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微笑道:“苏主播不妨一起来,我也有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