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却是大实话,张翠山闻言讪笑一声,他较之俞莲舟年轻了许多,但在战斗力上却是不相上下,单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他自豪了,哪怕是张三丰说他修为不行,也不以为忤。
“那江湖中四大高手修为如何?”在张翠山想来,空见大师的武道境界之高,已非自己所能理解,遂问道。
张三丰微微一笑,示意宋远桥回答这个问题。
宋远桥正了正衣襟,先是冲张三丰躬身行了个礼,这才道:“当今之世功夫最强的是‘五尊’,这五位前辈的功夫都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绝世之境,任是其一出现,就足以横扫四大高手这一级数的人物。”说到这里,他瞄了张三丰一眼,重重地拍了一记马屁。
“崆峒木灵子,昆仑何足道,少林渡月,北海百里玄,嘿嘿,个个都是不世出之辈呀”张三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其中还带着些许的追忆。
任是张翠山都能听出张三丰是五尊之一,宋远桥的这点小把戏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张三丰微微一笑,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宋远桥轻咳一声,殷梨亭快速端了杯茶递上,这个家伙倒是有眼力架。
“五尊之下,尚有一位奇人,此人的武学修为虽然逊了五尊一线,却又远远胜过四大高手等人,只是这位前辈是位女子,并未列入尊位,然她的声名之盛,较之五尊,丝毫不差。她的尊讳上郭下襄,是峨嵋派的开山祖师。”
张三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颤,随即又归于平静。
宋远桥又道:“四大高手之中虽以阳顶天的威名最盛,可细论起来,其余三人与他也不过伯仲之间,而当世有此修为的怕是不下数十人,只是行事低调,声名不显罢了”他显然对此颇有研究,想是认识不少这一级数的人物。
“远桥说的大致不错,老一辈的除了五尊和郭女侠之外,还应有一人快要达到这个境界了”只是不知为何,说这句话的时候,张三丰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憾意。
“师父!”宋远桥闻言,心下一惊,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余人并不知情,大师兄说得好好的,为何要跪下呢?
张三丰轻轻一挥袍袖,淡淡地道:“翠山留下,其余人散了吧~”
一副殷切加羡慕的神情从宋远桥和俞莲舟眼中激射而出,随即隐没下去,这二人显是知道一些内情。
自宋远桥以下,带着众师弟躬身退了出去。
张三丰长身而起,他神情凝重,语重心长地对张翠山说道:“翠山,为师身为五尊之一的事你是知道了,如今数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将来,要看你们的了”
望徒成龙的心情,张翠山不是不懂,可是张三丰满脸的哀愁之意,就有点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大师哥和二师哥已经无限接近一流境界,而且年纪轻轻,武当一派的武功又是秩序渐进,将来出几位超一流境界的高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又有什么值得师尊长吁短叹的呢.
“师父,您的意思是?”他对师尊心存敬畏,不敢贸然猜测,恭声问道。
“五尊之一的北海尊者百里玄,其嫡传的大弟子年纪不到三十已然修到了宗师境界的巅峰之境,不用十年就足以踏足老道这个级数;而渡月大师的弟子空见,亦是四大高手之一,五尊齐名当世,只是在教导弟子的本事上,为师就逊他二人一筹了”说到这里,老张连声长叹。
师父出家几十年,想不到争胜之心依在呀。不是说那些隐士高人都是选择与世无争么?张翠山心下暗处嘀咕。
其实世事怎会如此。所谓的隐士高士大多是是沽名钓誉者罢了,昔年诸葛亮隐居隆中,亦是为了找一个能实现自己毕生抱负的主公辅佐,若非如此,他只管老老实实地在南阳种地,又何必作歌宣传自己的“大名”呢?
是人就有yù_wàng,只不过有多有少罢了,而张三丰一生未娶,以研武为乐,自己敢擅长的领域被别人领了先,那种滋味,何其难堪!
第一名和第二名看似相近,可是历来留名于史的只有第一,哪怕第二只是落后丝毫,亦被无情的历史长河给冲洗的默然无名。
“五年前为师曾见过那百里无名一次,他以不到而立之年就修炼到了只逊乃师百里玄一筹的武道境界,此人生性沉默寡言,行事低调,声名不闻于世;而渡月的弟子空见虽然也算不错,但若是想将‘金刚不坏功’修炼到大成,尚需磨砺,较之百里无名,还差了一线”他这句话算是对之前张翠山问他与空见之间差距的圆满回答。
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比较,想来有点难。老张和空见的师尊之间的本领差相仿佛,又怎会和一个晚辈计较孰强孰弱。
老道长的谈兴似乎很浓:“为师少年时修炼的是佛门功夫九阳真经,以至刚至猛为宗旨;及至中年,方才创出属于自己的道家心法先天无极功,所以,无须拘泥于佛家道家,悟出适合自己的功夫,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武道天地,才能达到至高之境。”
张翠山闻言微微一愣,师父怎么对自己讲这么多?莫不是他看出了自己资质非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