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程峰居高临下,颇为玩味地看了刘伯温一眼。
“快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张翠山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口气还不是一般的焦急。
“坏了,大当家的早不来晚不来,非等虐待这个白面书生的时候赶到,万一这小子说俺的坏话,俺老程怕是要有苦头吃。”程峰一见张翠山到了,顿时怂了,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想溜之大吉。
“先生受苦了!”张翠山紧赶几步上了凉亭,也不搭理程峰,上去就是对刘伯温一躬到底。
“将军真是好手段,伯温佩服。”刘伯温惊魂未定,心里却是极为郁闷,说话也带着刺。
“哪里,哪里。”张翠山上前拍拍刘伯温的肩膀,歉然道:“手下不知轻重,冲撞了先生,待我为先生出口气!”
张翠山此言一出,程峰就知道自个儿要倒霉了,然而张翠山出手实在是太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屁股就挨了一脚,竟是被张翠山一脚给踹下了凉亭。
程峰人在半空之中还嚷嚷个不停:“大当家的,不带这样的啊!俺只是跟先生开个玩笑,可没想过要他的命!”
刘伯温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细一寻思还真是这么回事,若非程峰与唐文超故意唱双簧,故意将自己扔给唐文超的话,换个方向扔的话自己怕是早就被摔死了。
程峰的轻功不俗,在半空中一个后空翻就稳稳定住身形,笔直朝下落去,哪知还没等他落地,忽觉身子一紧,双足竟是被一面旗子给缠住。
下面的唐文超一脸奸笑:“大哥,你就这样下来的话怕是先生觉得不够解气,不如兄弟再帮你一把。”他一边说着手下不停,一流高手的真气源源不断涌入旗杆,又将程峰卷了回去。
“你是不是玩上瘾了?”程峰身在半空转折不便,空有一身神功无也无处借力。
“回去吧!”张翠山不等程峰荡回来,上去又是一脚。
“有没有完?”程峰苦着脸,再也没有之前的得瑟,他一个准宗师级的高手尚且如此,何况刘伯温一介文弱书生,程峰这回可是彻底体会到了刘伯温被悬到半空时的滋味。
“什么时候先生说完了再结束也不迟。”张翠山的这句话顿时将程峰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打碎。
“够了!”刘伯温终于开口了。
此时程峰已被张翠山和唐文超玩了十个回合,头晕脑转、滴汗如浆,像个牛似的喘个不停。
“张大当家,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吧?”刘伯温冷冷地道。
糟了,被这个超级幕僚给察觉了,张翠山心下微沉,干笑道:“先生哪里的话?翠山对先生一向敬重有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事呢?”
没办法,先蒙过去再说,就算缺德也得把刘伯温牢牢地扣在自己身边,张翠山打定主意,厚着脸皮矢口否认。
“那刘基的老父之事呢?”刘伯温继续追问。
“翠山对先生仰慕已久,接老人家过来不是所青田那边兵荒马乱嘛,万一出点什么乱子怎地对得起先生。”张翠山厚着脸皮无赖到底。
“也罢!伯温有一事相求,若是大当家的答应了,刘某辅佐你推翻元廷也不是不行。”刘伯温长叹一口气,势比人强,更何况张翠山还一口一个先生地叫着,不能打笑脸人呐。
“先生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言,张翠山纵是头拱地也一定办到!”见刘伯温口气一软,张翠山拍着胸脯打包票。
“总督大人待刘某不薄,恳请大当家的放他一马,伯温在此感激不尽。”刘伯温昔年在高安县做县丞之时,杀了几个不法的地主豪绅,结果却惹了京城的一位高官,最后还是思密达出头保下刘基。
“没问题,你们把思密达给放了,总督府的一草一木不得有损!”张翠山满口的答应,还保障了思密达的个人财产。
“属下多谢大当家!”刘伯温没想到张翠山竟是如此好说话,心生感激,当下纳头便拜。
“伯温兄快请起,黑水军有了伯温兄实是如虎添翼,元廷鞑子再也不足为虑!”张翠山哈哈大笑,将刘伯温扶起。
见张翠山和刘伯温携手下了凉亭,程峰也是上前拱手:“程峰是个粗人,唐突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说罢双膝一软,竟是要跪下行大礼。
“将军切莫如此,伯温不敢当!”刘伯温早就看出这是张翠山的使的坏,这位程将军勇猛有余,哪里能想到这等糟主意,这货纯粹是替大当家的背黑锅罢了。
程峰讪讪一笑,憨厚地摸着头笑了。张翠山递过一,委屈你了!
身为铁杆,这个恶人只好自己当了。不过你得请我喝顿酒! 程峰也不吃亏,两指比划了一个酒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