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连本部的三万兵马都快支撑不住了,哪里还有闲钱管别人,你这个问题问得可是太没水准了。”张翠山摊开双手,笑着摇了摇头。
“那本帅就在此保证,只要是张兄你坐镇山东聊城府,那脱脱就不会带兵来讨你!”脱脱在言语之中试探出张翠山并无明显造反扩张地盘的想法,心下大安。
“元帅爱惜士兵,这也算咱们的一个共同点吧,就冲这一条,我答应你的约斗,三日之后,城外校场见!”张翠山也投桃报李,爽快地答应下来。
回聊城的路上,张翠山忽地想起一事,皱眉问道:“此事韩大哥知道么?”堂堂红巾军首领被当成了输赢的筹码,哪怕是黑水军对取胜极有信心,但对韩山童来讲毕竟是件没面子的事。
“现在还不知道,至于以后就难说了。”程峰心直口快,跟张翠山说话也毫无顾忌。
“那就先不要告诉他好了。”张翠山很是无奈。
“其实,想解决这个问题也很容易,和脱脱定好无论哪一方输了都主动退兵,咱们离开的时候不带上韩山童不就行了。”程峰处于兴奋状态,随口就冒出点子。
“这与直接交出韩山童有什么区别吗?”张翠山的表情有些不悦了。
“大当家,一味的忠厚会把自己陷入绝境的。自古以来英雄往往不敌枭雄,就是因为英雄太过遁规道矩,不知变通,这事告不告诉韩山童根本就无关重要,不要太过在意。”刘伯温也劝导张翠山,他早就看出韩山童这人胸襟、气度俱是一般,本事不大,只不过凭着运气掌握了时机罢了,论潜力远不及张翠山。
三日后,脱脱和张翠山各带一队人马,在城外临时搭建的校场汇合。
约斗的第一场是斗兵,项目是比试箭法,双方各出一人,蒙古军中出场的是一百夫长,虽然人高马大,但一双眼睛却是极为狭长,这种人的视力极好,在射箭上很有天分。
黑水军出来的是卢文则,他在济南府衙又立新功,被张翠山看重收为亲兵,这才随着来了聊城,黑水军初立之时他就以神射出名,被数百特种营的丘八公推为第一。
比赛的规则也极为简单,距离二人一百二十步外有一杆光秃秃的旗杆,旗帜已经卸了下来,粗若小儿手臂,一阵微风吹过,旗杆左右摇摆不定。每人五支箭,箭上已做了标记,一炷香之内必须将五支箭射完,以最后箭数多者为胜。
“万一两个人都是全中怎么办?”卢文则还没射箭就嚷嚷起来。
“闭上你的鸟嘴,分不出胜负就接着再比!”程峰虎着脸训斥了一句,只留小卢和百夫长卓立当场。
“小子,直接认输行了,省得呆会儿射不中丢人现眼。”百夫长有意激怒卢文则让其无法正常发挥。
“放屁!你输了老子也不会输!”卢文则反唇相讥,一点也不肯吃亏。
“不许交头接耳,比试开始!”张翠山在看台上一声令下,百夫长和卢文则拨出背后的长箭,一齐瞄准了百步之外的旗杆。
“嗖”的一声,卢文则的长箭窜了出去,正中旗杆的上半部位,箭簇随风摇摆,得意非凡。
百夫长冷哼一声,也是一箭正中旗杆。
“再射!”这次是布诺喊的口号!
“小卢,你是咱们黑水军最好的射手,给鞑子露一手!”众丘八一齐高呼为小卢打气,卢文则不负众望,将一石弓拉成了满月,如流星赶月般一连三箭俱中旗杆。
“好!”数千丘八一齐欢呼,震得都晃起来了,要不是还没有比完,这帮家伙都要拥到赛场把小卢抬起来了。
“箭法还不错,看我的。”小卢虽然三箭皆中,百夫长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拉满长弓,一箭射了出去。
此时忽地一阵疾风掠过,旗杆也晃了起来长箭贴着旗杆而过,百夫长虽然号称百步穿杨,这次却是失手了。
“好哎!”卢文则看得清楚,喝了声倒好,伸手再抽一箭,嗖得一下又中旗杆,至此五枝长箭无一虚发,这次比赛的胜者已是板上钉钉。
“鞑子输了!”丘八们恨不得拍烂自己的手,大呼着跑到赛场去拥小卢。
“且慢,谁说我输了?”百夫长一声高喝,拦住众丘八,同时朝后摸出一支箭在地上一划,燃起一道火花,朝着旗杆呼啸而去。
“噗”的一声闷响传来,旗杆中箭,更令人奇怪的是百夫长的箭上不知何时燃起了一团火,借着风势瞬间就将旗杆点燃,大半截旗杆被烧焦,喀喳一声折断坠到地上,所有的箭支也都变成了黑炭。
“哈哈,这次我赢了!”百夫长一声狂笑,以连珠手法将手里的两支长箭射到旗杆上。
“你他娘的这是使诈,这次比试不算!”卢文则不干了。
“兵不厌诈,谁让你那么快就射完了呢?”百夫长嘿嘿一笑,狭长的双眼里掠过一丝得意。
“你?”卢文则有些受不了这种侮辱,抡起手里的长弓就劈头盖脸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