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不必多礼!”既然是张翠山带来的,郭震锋也不敢怠慢,当下伸手虚扶。心道这位自称保镖的身手如何看不出来,可这块头可是够大的,倒是和顺风酒楼那个经常帮厨的伙夫有几分相似。
狂减了二十余斤的马强身形略显挺拔,和当初已是判若两人,郭震锋一时之间竟是没认出来。
“大当家的该不会只为拜年而来吧?”郭震锋知道张翠山一向务实,大包小包的前来拜会可头一次。
“还是郭叔了解我,翠山今日前来还真是有点事要和您商量。”张翠山抿了一口茶,将准备裁军的事宜讲了出来。
郭震锋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五府之地的各大世家不在少数,摊些军费倒是算不是什么”
“这事小侄本来还不想开口,可是年底济宁府受了雪灾,这一趟差点儿把老底都搭进去,你大侄子我这也是没办法呀!”张翠山一见郭震锋还有下文,先诉起了苦。
“本地的几大世家莫不和你交厚,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济南府倒还好说,小侄只怕其他几府没这么好说话。”张翠山苦着脸道。黑水军在烟台、威海、青岛等地驻入不久,民心未稳,推行这一政策又怕失了民意。
“可以循序渐进嘛,如果不愿分担的话,那就把战时多出来的那份交由他们支出好了。”黑水军战时军饷加倍,郭震锋是知道的。
“这样也好,上次打退察罕军,相信过为多久蒙古鞑子还会卷土重来,能省出点军费,我也好缓口气。”
“商会运行得怎么样?”郭震锋毕竟是商会的股东之一,对自己的收入一向关注。
“战乱不止,聊城、德州、清河等地的百姓流离失所,供货不多,咱们商会的收益少了一成。”说起商务,张翠山皱起了眉头。
二人又聊了几句,张翠山喝了口茶,却是没有告辞的意思。
“翠山,吃完午饭再回镖局吧?”郭震锋说这话的意思是要送客了,可是碍于张翠山商会大当家的地位不好直接开口。
“不急,茶还热着呢,再喝两口。”张翠山也知道该走了,可是他还没有想好说辞,毕竟做媒他是个外行。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郭震锋也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了起来。
“尽管开口,以咱爷俩的交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见张翠山还在犹豫,郭震锋尽显豪爽的一面。
张翠山瞄了马强一眼,小胖子目不斜视,跟个木头人似的,可是后背 早就湿了。这家伙也知道有些令张翠山为难,心里着急着呢。
“郭叔,郭家妹子是不是到了及笄之年了,许了婆家没有?”
郭震锋想不到张翠山年纪轻轻怎地还关注这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小女过了年就十七了,倒也该是找婆家的年龄了。”
郭震锋知道张翠山和周若水相好,他这么问自然是不是为了自己,黑水军的年轻才俊固然不少,但郭子兴、刘伯温、程峰都成了亲,单身的只有唐文超和胡威噢,还有个段默。
“我有个兄弟对郭妹子情有独钟,翠山想摄合一下他们,您老意下如何?”张翠山没有说是何人,马胖子的外形太差,实在是拿不出手,等关系再好一些再提也不迟。
说到这里他身后的马强已是紧张之极,站立不稳,浑身打颤,手心里更是捏了一把汗。
“是军中的哪位兄弟?”郭震锋想给女儿打个有才学的,像李善长和于洋这种,至于军头之类的还真看不上。
“小伙子勤奋好学,人长得也精神,下一步我准备把他派到战场上再厉练一下,保准不会有辱郭家的门楣。”张翠山大吹法螺,把马胖子吹上了天。
“是吗?孩子还小,过几年再说也不迟。”郭震锋心道你说的怕还是个无名之辈,要不然怎不提出姓名来,十有**就是眼前这个死胖子,想到这里多看了马强几眼,这一瞅越发觉得眼熟,认出了真身,只是碍于张翠山的面子,没有点破而已。
“也对,是张某太心急了,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张翠山心道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向郭震锋告辞,拉着马胖子狼狈出了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