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飘着的鹅毛大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久违的太阳公公从云后露出了头,换上了一副笑脸,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那原本就挺拨的青松似乎更直了一些。春天已经不远了。
初见于洋的时候,张翠山就对这个小伙子生出了不小的好感。
为了家族的存活,不惜奔波数千里来武当山求救,更是不顾自身的安危差点儿被冻死在雪地之中。而更令自己欣赏他的一点就是这个少年有原则,有骨气。
当宋远桥拒绝了于家的求助之后,于洋并没有对武当派生出什么怨怼之意,更不提先前要拜师托庇于武当的意思,毅然决然地和张松溪返回济南,誓与于家共存亡,如此不惧生死,如此重情重义,张翠山甚至心里觉得,不帮他实在是不够厚道。
而且,他的一时心血来潮给他日后的军旅生涯带来了无穷的变数,数年后张翠山起兵,背后最为强大的财阀就是于家,军队打仗比拼的就是后勤,没有银钱的支持,没有充足的粮响和军备,哪怕战斗力再强的军队也会烟消云散。
“五弟,此行危机重重,你可想好了?”其实宋远桥在拒绝了于洋的请求之后,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可在从武当派的大局出发,他没有选择。
“大师哥,小弟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么?若是没有几分把握,小弟是绝对不会轻易涉险的。”张翠山一脸轻松。
“远桥,此事为师也知道了,翠山下山之后万事小心,你和松溪联手,足以挽救于家,放心地去吧。”身后一道深厚的声音响起。师兄弟三人正在说着,浑不知师尊已然到了。
“师父!”师兄弟三人连忙行礼。
张三丰大袖一摆,对张翠山笑道;“小五,你且准备一下,赶紧去吧。”
待得张翠山离开之后,这才板起了脸:“远桥,你初掌武当,莫不是忘了本派的宗旨了么?”
见师尊的语气加重,宋远桥惶恐跪下,俞莲舟也跟着跪下,齐声道:“弟子不敢!”
“武当派创派之初,为师就有一个心愿,非是无敌于江湖,而是拯救万民于水火,山东济南城距此虽然遥远,可是这份行侠之心却是不能丢了,为师在暗中也观看了那少年,此子性情坚韧,又有担当,日后必成大器,切莫寒了他的心啊!”说完飘然而去。
师父的话宋远桥不敢不听,连忙将这个消息转告给张翠山,而后者匆匆准备了些许行李之后,风驰电闪地追张松溪和于洋二人而去。
话说张,于二人刚到湖北的边境,就被张翠山追上了:“四哥,大师哥怕你们二人势单力薄,特命小弟赶来相助,你们走得可真快,小弟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你们了。”喘着粗气的张翠山道明来龙去脉。
“五弟~~”张松溪本就感到有些底气不足,原来师门对自己并非薄情,派了第二代中实力最强的弟子帮忙,心下一阵感激。
昔年心忌五弟受恩师偏爱,张松溪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可人家张翠山非但不记前嫌,还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己的忙,这份兄弟间的情义足以令他动容,不仅仅是义气,更多的则是实力的增强,通俗点的说有了张翠山,于家基本上等于买了保险,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经此一事,两兄弟之间不仅心结尽消,关系更进了一层。
“四哥你咋跟他女人一样,还掉眼泪了呢?小弟只不过是在山上闷得久了想下山放松下心情,咱们兄弟之间有啥可客气的?”张翠山不愿四哥背上什么心理包袱,出言劝道。
于洋看得二人兄弟情深,也是心生感慨:要是这位张五侠是武当掌门该有多好,如此仗义之辈,比那个老成持重的宋远桥要强得多了,算起来张五侠已经是第二次帮自己了,连忙上前道谢。
张翠山一摆手,轻笑道:“小于你也别客气,我临下山之际大师兄有命,从今日起你就是武当派的朋友了,日后武当和于家休戚与共,谁再敢惹于家,你就报武当派的名号,贫道我没啥本事,就是拳头比较硬,要是看谁不顺眼,咱爷俩一道收拾他丫的!”
于洋见这位张五侠说话爽快,而宋远桥也并非对于家无情,心中的些许介蒂早就不知到哪儿去了。大恩不言谢,二人相识虽然不久,可是这份情义在未来的日子里却是得到了极为有力的证明。
“师父,远桥无能,累四弟五弟冒险下山,请师尊责罚。”跪在紫霄宫前的宋远桥高声道。
紫宵宫的大门无风自开,老道长飘然现身。此时的张三丰一脸慈详,哪里还有方才的怒意:“呵呵,远桥,你办事稳重,思虑缜密,这对本派是好事,为师又怎会对你处罚呢?老四有急智,和于家又有亲,他是必去不可;而老五亦是智勇兼备,看似冲动,实则心里明白得很,手段多着呢~这二人联手之下决不会堕了本派威名,纵是遇到不敌之人,亦可全身而退,你不用担心,且随他们去吧。”
宋远桥亦知张翠山实力惊人,已然不输于江湖中的一流人物,师父对这些弟子的了解远较自己为深,虽然自己做了武当的代掌门,可依然改不了往日的沉稳有余而魄力不足的习惯了。
他摸了摸脑袋,嘿嘿干笑了几声,似是在嘲讽自己的杞人忧天。
张松溪和张翠山终于到了于家,可是并没有受到想像中的隆重招待,要知道武当七大弟子之中除了宋远桥和俞莲舟之外,连俞岱岩也只不过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尚未闯下多大的句号,而张松溪和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