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了我兄弟,要不然今天我要血洗黑水军大营!“那蒙古将领说话直载了当,毫不拖泥带水。
“大帅?真的是你吗?“胡威离得那蒙古将领最近,听得真切,一开口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一激动就叫了出来。
“叫你呢?“那蒙古将领正是张翠山,他失忆之后已经不认得黑水军中人,看程峰的衣着与二人略有不同,最是特殊,当下指着程峰‘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虽然是黑甲罩面,可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似曾相识,程峰等人又惊又喜,都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张翠山。
“放人!“张翠山关心安泰的安危,对这帮激动到快要落泪的老兄弟视而不见。
“是,是,来人,马上把安泰将军请来!“程峰见到张翠山,心情大好,连对安泰的称呼都改了。
自从张翠山战败被擒之后,黑水军如丧考此,士气低落地回了济南府,好在张翠山以前制定的各项政策还在,大家按部就班执行,虽然只求能够维持现状,意外的是商会的生意却越做越大,已经遍及全国的大半区域,大江南北十余省都成立了分会。此时闻听张翠山的消息,哪有不怀念的道理。
过不多时安泰就被带了过来,程峰亲自为其松绑,憨声笑道:“委屈将军了,请回吧!“
安泰云里雾里,心道何以先倨后恭,抬眼一看这才知道是三哥到了,手里的铁戟还指着胡威。
“五弟,你先回去,这里我来断后!“张翠山在安泰的身上打量了几眼,发现其并未受伤这才放心。
“三哥小心,这帮人坏心眼儿多着呢,你可不能他们给忽悠了。“安泰心里有鬼,先给张翠山打了预防针。
“嗯,我心里有数。“张翠山收回铁戟,朝众人团团抱拳施了一礼:”想不到诸位竟是如此相信在下,真是想不到,这位胡兄弟也请吧!“
“大帅,你真的不记得俺了吗?是小胡啊!“哪知胡威并不离开,他一把拉住张翠山的袖子,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在人前一向自称老胡,可是到了张翠山面前却是自甘降成小胡,那是因为张翠山一直这么叫他。
场面有些怪异,可是黑水军中却无一人觉得好笑。
“胡兄弟,咱们以前见过吗?“张翠山说着把面罩给解了下来,大惑不解地问道。这个姓胡的黑水军将领一副见到失落多年老爹似的哭相,让他有些过意不去,当下露出真面目让其打消念头。
胡威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眼泪却是淌了下来,扭头一看,另外几人也是一样。
“各位,朝廷过去是对你们有些不仁,这才逼得大家伙扯旗造反,不过没关系,我也了解你们的境遇,可是战争会死很多人,我希望你们能收兵回山东,大家总能商讨个共赢的办法出来,何必打生打死的是不是?“张翠山给几个人做起思想工作来。
刘伯温听得一阵好笑,大帅纵然是失忆了依然是注重爱民如子,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为鞑子出力呢?
“大帅,莫非你忘了当年灭黑风、平黑水,办商会、建义军,血战山东、河北、大败思密达、脱脱、燕赤木,就连察罕都不是你的对手,咱们这帮老兄弟追随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唐文超历数张翠山的功绩,说着说着都成了哭腔。
“这位兄弟你别激动,你们认错人了吧?“张翠山毫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些事,不过听起来他们的大帅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连大哥察罕都能打赢。
见张翠山还是一脸的茫然,大家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程峰将粮食悉数运回,还加了两万石。
张翠山一清点数目,心道不对呀,
“诸位兄弟,现在我们处于敌对,你们给我粮食,这是资敌啊!“张翠山对大家的热情有些吃不消。
“没事,既然你到了,那新河城俺们也就不打了。不打仗那就不算资敌。安鲁兄弟与我等一见如故,这点粮食就算是见面礼。”在刘伯温的授意下,程峰也不再提认识张翠山的事,就当是初见。
“朝廷正少粮草,那兄弟就厚颜收下了。日后各位有什么事需要兄弟帮忙,尽可持此物到大都找我!“张翠山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什么来,脸一红,目光着落尚方宝剑上。
不过这是妥欢所赐,不能随便给人,灵机一动之下把剑穗扯了下来,送给了程峰。
剑穗不过一普通的手工织口,价不过五钱,可是程峰却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欢天喜地当成了宝,爱不释手。
“兄弟另有军务,就在这里与各位道别,众家兄弟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张翠山朝众人一拱手,打马而去,众人望着他的背影,久久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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